那年轻人也不管凤九卿说什么,自顾自地给白木槿解开棉布,验看伤口,发现是原本的伤口被撕裂,伤上加伤,所以流了很多血。
他沉默着用干净的棉布给白木槿擦净血水,然后再迅速地倒上止血的药粉,又给她贴了一些棉花,再用棉布将伤口包扎好。
一连串的动作,干净利落,行云流水,仿佛不是在帮人治伤,而是在做某种赏心悦目的雅事。
处理完了这一切,才十分冷淡地对凤九卿道:“若是不处理好,会留下疤痕!”
凤九卿听了只是淡淡点头,这个他倒不怕,反正他的王府里有的是玉雪霜,这点儿小伤口,还是能治得好的。
陆老夫人一听要留疤,惊地一把拉住了年轻的大夫,道:“大夫,你一定要帮我孙女治好伤口,不能留疤啊,要是留了疤,她以后可怎么见人呢?”
那年轻人虽然面上没什么表情,但也不是冷漠的人,忙宽慰道:“老夫人莫慌,相信宣王殿下会有法子帮这位小姐去除疤痕!”
陆老夫人看了一眼宣王,还没开口,凤九卿就道:“老夫人放心,回头就把玉雪霜送到白小姐手上!”
老夫人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道:“多谢王爷相助!”
凤九卿摆摆手,并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却想着,怎么做才能让老太太更加感激他。
老夫人可没注意到宣王的心思,对着身后的崔嬷嬷和瑞嬷嬷道:“将槿儿扶上马车!”
此时白世祖也在陆氏的搀扶下扒开人群,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一看到老夫人,陆氏赶紧委屈地道:“母亲,您可来了,再晚点……”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地打在陆氏的脸上,众人惊得连说话都忘了。
陆氏脸上**的疼痛,逼出了真的眼泪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老夫人,又万般委屈地看了一眼白世祖。
白世祖赶紧道:“岳母大人,您怎么能当众打凝香呢?”
“啪!啪!”白世祖的左右两边脸都留下了五指印。
白世祖震惊地望着陆老夫人,就连路人都开始懵了,这老太太是不是受刺激过度了,怎么对自己的女儿和女婿下手呢?
陆老夫人并没有让人疑惑太久,指着这两个人,咬牙切齿地道:“你们这对没心肝儿的东西,槿儿才多大点儿,你们竟然放任她一个人在这里受人欺凌,还能心安理得地躲在马车里不出来,这就是为人父母该做的事情吗?”
陆老夫人骂的气喘吁吁,缓了缓才接着骂道:“狼心狗肺的白世祖,你怎么对得起婉琴,她留下一双儿女撒手人寰,你就这样对槿儿,你还有没有人性?槿儿这头上的伤是你打的吧?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女儿受了欺辱,你不帮她出头,你竟然还要打人,还有你,陆凝香,别跟我装模作样的,要不是你撺掇的,槿儿怎么会受这样的苦?”
白世祖和陆凝香被骂的狗血淋头,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这围观的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他们夫妻是怎么躲清闲的,即便在对面看着女儿被人拿鞭子追赶,也没有出来阻止过。
甚至女儿倒地不起,他们也没出来,直到老太太来了,没法再躲了,才不得不现身。
百姓们指指戳戳,充满鄙夷地看着宁国公夫妇,有些胆子大的,更是直接骂了出来:“真是一对狠心的父母,我可看的真切,这白大小姐是个孝顺的,看到父母受辱二话不说就挡在前面,还让父母先离开,可为人父母竟然能对女儿的死活不管不顾呢,哎……也不怕人戳脊梁骨!”
“真是个可怜见的孩子,那也不是白大小姐的亲娘,果然后母的心都一样的狠毒啊,难怪白大小姐被人欺凌,要以死相逼才能为自己讨公道呢!”
“呸,真是一对狼心狗肺的,我要是白大小姐,我才不认这对狠心的爹娘呢!”
“楚郡王妃也太过分了,竟然对一个这么可怜的姑娘下狠手,你看看那血流的,哎哟,这要是我的孩子,我拼了命也要护着她啊!”
“楚郡王府仗势欺人惯了,你没看到那凤小姐怎么拿鞭子要打要杀的吗?”
“都是要逼死这白大小姐啊,明明是他们楚郡王府的少爷小姐不对,还要打人,真是太过分了,这还有天理没有?”
“什么天理啊,谁让人家是王爷,有权有势嘛!”
一句一句的话,将宁国公夫妇和楚郡王府的人说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可是陆老夫人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
“白世祖,带着你的贱妇滚回去,这件事由我来做主,你们不要脸面,你们肯给人卑躬屈膝,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我的外孙女由我老婆子护着!”
白世祖连连赔罪,他是知道老太太的脾气,要是惹怒了,那就算皇上来了也不给面子的,自己这两个耳刮子是白挨了,而且她也是自己的岳母,打了他也就打了,不算多丢人,可偏偏那些不怕事儿的老百姓的话,让他羞愧难当。
陆氏自然也是如此,灰溜溜地扶着白世祖要离开,再留下去,他们怕要被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一路走到马车那里,一路被人吐口水,这些老百姓虽然怕权贵,但现在是人多势众,好容易有机会折辱一下这些高高在上的贵人,自然是不遗余力的。
白世祖和陆氏十狼狈地逃离,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去,好容易上了马车,也顾不得什么,赶紧叫人赶车离开。
可是如今这里被人群堵得水泄不通,他们的马车艰难险阻,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