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竟然还惹来了顺天府尹的公子来教训我,说我心思歹毒,欺凌弟妹,槿儿一时气不过,就出言教育了妹妹几句,其实还是在劝说妹妹不该在外人面前胡闹,即便对我有所不满,也该回家之后向祖母和父亲说明,何苦在别人家里哭闹不休,还口口声声说母亲宠我多过于她,眼睁睁看着我欺负她之类的话!槿儿……槿儿实在冤枉!”
说着白木槿就红了眼眶,却倔强地没有落下一滴眼泪,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白老夫人,像寻求庇护的小兽,孤苦,凄凉又带着渴望和期盼。
白老夫人心下一动,被那双饱含情感的眼神看着,心里升起浓浓的怜爱之情,看来这个孩子是受了委屈。
她转而怒目看着白云兮,道:“你做的好事,竟然还敢恶人先告状,反咬槿儿一口,说她故意挑唆你的丫鬟?你居心何在?”
“祖母……呜呜……您别相信她,她明明就是故意让我出丑,我哪里有冤枉她,她还给我加了目无尊长,为家族抹黑的罪名,根本就是她居心不良!”白云兮直到此刻还是执迷不悟,以为自己只要会哭,会闹,就会像过去一样得到所有人的宽容。
可惜的是,今日的事情的确关系到了白家的声誉,白老夫人是不会纵容她的,只听白老夫人重重砸下了手中的杯盏,怒声呵斥道:“你个小蹄子,竟然还敢狡辩,你这番行为可不就是为家族抹黑吗?槿儿性子一向乖巧,何曾欺负过你?你竟然还敢在别人家的宴会上闹事,好大的胆子!”
陆氏听了,脸色煞白,老夫人这么大怒气,定是要重重发作了,她忙跪在地上,求道:“老夫人,请息怒,兮儿还是个孩子,请您原谅她一时糊涂!都是那个春儿居心叵测,挑唆的槿儿和兮儿!”
“一时糊涂?春儿挑唆的?春儿不过是个丫鬟,她哪里来的胆子?陆氏,我一再警告你要好好约束下人,怎的你手下的人越发胆大了?上回下毒,这回竟然敢挑唆小姐在大庭广众之下闹事丢脸,你真是我国公府的好主母!”白老夫人气的脸色通红,如今不知多少人在笑话他们宁国公府。
陆氏闻言,红了眼睛,委屈的样子配合着她娇美的容颜,倒是真有几分动人之态,只可惜白老夫人不是白世祖,完全不为所动。
陆氏擦擦眼泪,道:“老夫人教训的是,是媳妇儿无能,请老夫人责罚!”
“是该好好责罚,否则往后这国公府还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子,真到那一天,你当你这个国公夫人还能安安稳稳的做下去?”白老夫人话中浓重的警告是个人都能听出来了。
她接着道:“云兮丫头目无尊长,给白家抹黑,小小年纪,心思不放在正途上,整日里想着些勾心斗角的玩意儿,看来上次罚你闭门思过,完全没有成效,这次干脆就让你去祠堂里禁足半年吧!”
白云兮一听,歪倒在地,眨巴着眼睛,摇着头道:“祖母,不要……兮儿不要去祠堂,求祖母宽恕!”
陆氏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女儿去祠堂那个地方受苦,而且是半年那么长的时间,兮儿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于是恳求道:“老夫人,请您从轻发落吧,兮儿才十岁啊,哪里受得了祠堂那个清苦的地方?”
“我话还未说完,不容你们插嘴,你管家无能,教女无方,才纵得她不分黑白,放肆轻狂,你暂且将庶务交如何管家!”
话音刚落,就听得外面紫玉的声音,她进来道:“老夫人,国公爷来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