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表演看够了,白木槿才走上前去,查看了一下那袋玉米粉,用手沾了一下,尝了尝,然后又去看了看那袋不知名的粉末,也照样尝了尝。
白木槿看了看夏大夫,不动声色地问道:“夏大夫可看仔细了,这确实是木薯粉吗?”
夏大夫见问他的是白家那个懦弱的大小姐,便存了几分轻视,不屑地撇过头去,道:“自然是,老夫行医多年,难道还能连木薯粉都看不出来吗?”
白木槿笑了笑,道:“您都没有尝过,就凭着看了看,闻了闻,就能断定这是木薯粉,夏大夫的医术果然高明!”
夏大夫哪里听不出她的话,便生气地道:“大小姐好生无礼,你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外行人,难道还要质疑我的医术?”
“你真的确定这是木薯粉?”白木槿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眼神也跟着散发出森冷的寒芒。
夏大夫被她唬了一跳,看着白木槿的眼神,怎么也没办法把她和以前见到的白家大小姐联系起来,这眼前的少女哪里像是懦弱无能的样子啊?
可是又看了看陆氏,见她跟自己打眼色,便正了颜色,道:“我确定是,大小姐还是不要故弄玄虚,损了我的名声!”
白木槿点点头,然后对着孙嬷嬷道:“嬷嬷,您素来精通药理,这木薯粉想来应该能辨别得清楚吧?”
孙嬷嬷点点头,她刚刚找东西的时候,根本没有在意这里面是什么,看着颜色像,便匆匆带回来了,本想试一试,却又被这夏大夫抢了先,此时才走过去尝了尝那些粉末,然后坚定地道:“这不是木薯粉,不过是与木薯粉极为相似的红薯粉,木薯粉有毒,但红薯粉却是无毒的!”
“嬷嬷再尝尝这玉米粉!”白木槿提醒道。
孙嬷嬷又尝了尝玉米粉,然后皱了眉,道:“这玉米粉里也含有红薯粉,并没有木薯粉!”
陆氏惊慌地过去看了看,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是不是木薯粉下在了别的食物里?”
白木槿笑了笑,然后问夏大夫,道:“夏大夫,您还有何话要说,这真的是木薯粉吗?”
“哼,你派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老婆子就否定我的判断,那还要我说什么,你们自家人自然帮着自家人说话!”夏大夫明显不知道孙嬷嬷的本事,所以胡乱攀咬。
此话一出,孙嬷嬷和白木槿倒是没什么反应,白老夫人先发怒了,呵斥道:“好个老匹夫,亏得以前还如此相信你的医德和医术,你竟然敢帮着人胡乱指责,孙嬷嬷跟着我几十年,她有什么本事我会不知道,你竟然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找人拆了你的招牌,让你再不能行医?”
夏大夫这才意识到自己得罪了什么人,两忙求道:“老夫人息怒,小的一时,一时看错了,不是有心的啊!”
“夏大夫不知行医问药细心谨慎为首要吗?你若这样给人看病,那病人的命怕也要断送在你手里吧?”白木槿冷冷地道。
夏大夫额头冷汗直冒,得罪了宁国公府,他往后恐怕真的就没有再行医的机会了,忙跪下求饶道:“老夫人,国公爷,请饶恕小的吧,小的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因着素日受夫人的照顾,所以今日她给我使眼色,让我如此说,小的也是受人教唆,没办法啊!”
陆氏一听,立刻上前打了夏大夫一个耳刮子,怒声道:“你这个混账大夫,自己看错了,竟然还要诬赖本夫人,我何时教唆你的?真是个心怀叵测的小人,来人呐,将他拉去见官,一定要夺了他的行医招牌!”
夏大夫一听,陆氏竟然翻脸不认帐,忙叫道:“夫人啊,人在做天在看,你可不能这样无情啊……”
白世祖怕他说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情来,忙吩咐人将他嘴堵了,拖了出去,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陆氏,道:“你真是不省心的!”
陆氏往地上一跪,又哭丧起来,道:“妾身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轩儿中了木薯粉的毒,这可是孙嬷嬷诊断出来的,还能有假了?”
“孙嬷嬷是诊断出来了轩弟中毒,可是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中毒的,而且中毒到底到了什么程度!”白木槿淡淡地道。
“那夏大夫……”陆氏还要狡辩。
白木槿勾起嘴角一抹冷笑,道:“那夏大夫连木薯粉和红薯粉都分不清,母亲难道还能相信他的话?不如请另外的大夫来看看,轩弟到底何时中的毒!”
白老夫人听了,立刻道:“罗管家,去请百草堂洪大夫,一定要快!”
罗管家立马领命而去,陆氏颓然地倒在地上,她难道就这样输了吗?明明让人都做了手脚,怎么会变成这样呢?陆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辰枫苑里早就被白木槿安排了眼线,只要稍有风吹草动,她都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她所有的行动,都被白木槿第一时间得知,所以怎么也不会让她得逞的。
一直不在这里的瑞嬷嬷,早就悄然带着人将所有东西都换了,而且将辰枫苑和她的院子角角落落地清理干净了,哪里还会有把柄等着人抓呢?
陆氏输就输在太不了解白木槿的实力,她重生的半年多来,早就悄然地培植了自己的势力,白家的内宅,早就不是陆氏只手遮天的时候了,能被陆氏收买的人,自然也能被白木槿收买。
白世祖看着陆氏,眼里全是失望的神色,他心目中陆氏一直都是温柔善良的女子,却不知何时竟然也变得这样精于算计,手段狠毒,连着他也能利用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