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时看了一眼天边凄艳的晚霞,半晌才说道:“你知道我爹娘是怎么死的吗?”
林公玉说道:“我知道,小时候你曾对我说过,你爹娘是被昆仑派所擒,后来又落入塞外双奇的手里,是塞外双奇害死他们的,可是塞外双奇已经都死了,你的仇已经报了啊?。”
李清时摇了摇头,说道:“我爹娘死在塞外双奇手上是不错,可是在七星岗上劫镖之人都是帮凶,他们每一个人都该死。”
林公玉惊诧,这才明白李清时不杀龟显仁的原因,那自是龟显仁没去过七星岗的缘故,但只因那些人当时在场便要将其杀了,未免难以令人置信,不禁又问道:“你杀那些人,就是因为他们上过七星岗?”
李清时说道:“不错,不杀光他们对不起我父母在天之灵。”
林公玉道:“可是他们有的人只不过是去看个热闹啊!”
李清时厉声道:“我不管他们去干什么,难道还能怀着什么好心吗?”
林公玉急道:“清时哥,收手吧!五湖中人能人异士众多,你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将他们全杀了啊!”他一心为李清时着想,但这话在李清时听来却是十分刺耳。
李清时冷冷的说道:“我杀不光他们,就让他们杀了我罢了,又关你什么事?你是五湖盟主,自然也是五湖的人,你怎么不来杀我啊?”
林公玉温言道:“清时哥,我怎么会杀你呢!我宁可杀了我自己,也不愿受到一丝伤害啊!”
李清时听他说的真挚,脸色顿时转和,说道:“你没骗我?”
林公玉说道:“我若骗你,不得好死。”
李清时忙按住他的嘴,说道:“胡说八道,你死了,你的灵儿可不要哭死了。”
林公玉听他提起薛灵,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薛灵正骑在马上向这边张望,心中一暖,回过头来对李清时说道:“清时哥,我和灵儿陪你一同去七星岗吧,去找那个破庙,看看是什么东西。”
李清时心想:“你说是想陪我去七星岗,不过是怕我再回松风寨杀人罢了。”他心里冷笑,说道:“你想去,只怕你的那个灵儿不愿意。”
林公玉说道:“清时哥,你和灵儿是不是有什么嫌隙啊?灵儿虽然有些任性,但她心地还是很善良的。”
李清时悠悠的道:“我和她有什么嫌隙?你们想去就跟着去吧!”
林公玉一笑,跑回去与薛灵说,薛灵也没什么意见,过去见了李清时,笑着跟他打招呼,李清时脸上淡淡的,薛灵也不以为意。
三人到前边的市镇买了两匹马,林公玉和李清时各乘一匹,薛灵仍旧骑她的白马,三人便一路向七星岗行去。
松风寨距离七星岗有七八里之遥,三人晓行夜宿,行了十来日才到达七星镇。
三人在七星镇的客栈歇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便上了七星岗。这七星岗也没有多高,三人一身武功,上这山岗如履平地。待行到半山腰,只见路左侧有一座破破烂烂的寺庙,看样子已废弛多年。
三人进到破庙中,只见当中一座佛像,也已残破不堪,别说香火,就连香案也早已劈来烧火取暖。
林公玉说道:“清扬哥说,东西在钵盂里。”
李清时足下一点跃到佛座之上,在钵盂里摸了摸,从中拿出一件物事。放在阳光下一看,三人不禁又是一惊,只见那物件是一个翡翠玉盒,盒身通体娇绿,中央挂着一把金锁,十分精美,显然是无价之宝。
薛灵不禁说道:“这玉盒已是难得的宝物,里面放的东西必定价值连城了!却不知是什么?”
李清时左手拿着玉盒,右手拉着金锁,用力一拉,便将玉盒上的锁鼻子拉断了。
林公玉和薛灵都是一声惊呼,那玉盒一看便知名贵无比,岂料李清时全没放在眼里,竟将它拉断了。
李清时将玉盒打开,玉盒之中竟只有一张纸白纸。打开看时,只见白纸上写着弯弯曲曲的画着些线条,却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三人不禁面面相觑。
林公玉说道:“这上面画的是什么?”
李清时摇了摇头,将画放回玉盒中,连盒带画交在了林公玉手上。
林公玉奇道:“清时哥,你这是做什么?”
李清时道:“这个盒子就是当年我爹护送的镖,是要送到你们林家给你爹的,自然是你们家的东西。”
林公玉拿着玉盒,黯然说道:“我爹爹都不在了,还要它作什么。”他看着这个令林李两家遭逢大难的玉盒,心中五味杂陈,这里面仅仅是一张谁也不知画了什么东西的废纸,却引来这么多人你抢我夺,种下了今日的祸患。
李清时不愿在此地多做停留,迈步出了破庙。路上林公玉向李清时问道:“清时哥,当年托镖之人是谁?”
李清时摇了摇头,说道:“我只知是个女人。那日她来托镖,我悄悄躲在屏风之后,她用黑纱蒙着面,拿了一百两金子放在我爹爹面前,要他把这个玉盒送到福建林家,只签了保票便走了。我爹见那女人出手豪阔,所保之物也是价值连城,便派了镖局里武功最高的镖师丁信丁叔叔去走一趟镖,丁叔叔在湖南地界遇见了湘北三雄刁氏兄弟,丁叔叔不敌,他腹部被划了一道口子,他急中生智将这个玉盒硬生生塞进了肚子里。”
薛灵听到这里一阵恶心,但想丁信生死关头竟有这番魄力和机智,倒是条英雄好汉。
只听李清时续道:“湘北三雄制住丁叔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