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灵说着纵身一跃,跳入湖中,游到林公玉身边。
薛灵的父亲这才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女儿,说道:“还不快上来!”
林公玉这才看清他的面目,只见他面容清瘦,头乌黑,看起来也就四五十岁,比之薛灵大师兄岳松龄似乎还小着好几岁。目光锐利如电,在林公玉脸上扫过,林公玉心中不禁一寒。
薛灵小声在林公玉耳边说道:“林哥哥,叫人啊?”
林公玉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未见礼,只是身在水中,无法施礼,只说道:“晚辈上清派弟子林公玉,拜见薛前辈。”
薛灵父亲说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吧!看在灵儿的份上饶你一命。”
林公玉方才见他虽只使了一招,但已显露出惊世骇俗的武功,当世之中,恐怕只有师祖张天师能够与他一较高下,自己无论如何也不是他的对手,但就此离去,又怎能甘心?
林公玉心想:“就算他不顾灵儿,大不了杀了我,又怕什么?”当下说道:“前辈,我是来求亲的。我和灵儿两情相悦,谁也不开谁,请您允准我和她的亲事。”
薛灵父亲脸色一变,怒道:“你好大的胆子!上清派了不起吗?”他突然从小船上腾空而起,顷刻间便将林公玉从水中提了起来。他一手拉着林公玉,双脚踏水而行,向岸上那一处房舍奔去。
顷刻间,薛灵之父便将林公玉带到了一处房顶。林公玉向下一看,只见庭院中有一座火炉烧的正旺,火炉之上架着一口六七尺见方的铁锅。铁锅里面装满了水,早已沸腾。
庭院中原有十几个人,手上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此时齐刷刷的仰着头看着林公玉。
薛灵的父亲冷冷的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你若是执迷不悟,我就把你扔到锅里去煮熟了!”
林公玉向铁锅中望了一眼,自己若是被扔到锅里,就算不被煮熟了,恐怕也被烫死了,他心中虽害怕,但想你是灵儿的父亲我才尊敬你,你却这么无礼,大不了你就烫死我。他豪气之心已生,虽然害怕,但绝不肯畜生求饶。
薛灵父亲见他不出声,那便是不肯求饶了,手臂一挥将林公玉向铁锅中扔了出去。
林公玉心中暗叫不好,自己脑袋朝下,先行入锅,这张脸必定是要废了。他想用双手撑住铁锅,但那锅非常大,薛灵父亲扔的又特别准,正向锅中心,他已无计可施。待他脸面已感到热气之时,便只好闭上眼睛,打定主意,只要一入锅,便拼命跃起,先保得性命再说,若是自己入锅后,他们将锅盖盖上,那便只能自认倒霉了。
林公玉鼻尖儿突然感觉一烫,正在这时他的双脚不知被什么东西缠住,身子同时被急向后拉住,整个人便被拉回到空中。他只觉自己像在荡秋千一样在空中晃来晃去,好一会儿才停下来,睁眼一看,只见自己头上脚下,也不知被挂在什么地方了。
薛灵的父亲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庭院之中,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林公玉。
林公玉只觉鼻子尖火辣辣的疼,不知被烫成了什么样,他心知定是薛灵父亲千钧一之际将他拉了回来,却不知是何用心。
正在这时,薛灵从外面跑了进来。她见林公玉被父亲带走,划船追赶太慢,一时情急,便跳入湖里,一鼓作气的游到了岸上。她一刻未歇,也顾不得自己此时的形象,一进到院子里来,见林公玉被吊在树上,心中大怒,说道:“爹,你快点将林哥哥放下来,不然我烧了你的药堂。”
院子里原来的那些人原本都在一旁观看,此时见了薛灵这般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薛灵见她父亲并不说话,便从靴子里摸出一把匕,向吊着林公玉的绳子扔去。眼看匕就要割断绳子了,忽然不知从哪里射出来一道白光,只听叮的一声,薛灵的匕被撞了回来。
薛灵虽没看见她父亲动手,但知道除了他没有别人。她右脚在地下一点,纵身向林公玉飞去,心想:“有本事你就用银针来射我。”
她一把抓住绳子,说道:“林哥哥,我解开你腿上的绳子,你小心了!”
林公玉答应了一声,只觉腿上的绳子一松,整个人便掉了下去。他手臂在地上一撑,翻身跃起。
薛灵从绳子上跳了下来,拉起林公玉的手便走。
薛灵父亲忙道:“去哪里?”
薛灵道:“你待客无礼,我再也不回来了。”
林公玉拉住薛灵,说道:“灵儿,不可胡闹。”
薛灵气道:“我胡闹吗?林哥哥,你瞧瞧他是怎么对你的,又把客人扔到湖里,吊在树上的吗?”她转身又对着父亲说道:“也亏你行医讲学,这难道是圣贤之道吗?武功高就了不起吗?”
薛灵之所以疾言厉色,是想趁机带林公玉就此离去,便拉着林公玉,示意他快走。
但林公玉认为不妥,若是这样走了,对薛灵父亲未免不敬,便将她拉住。
薛灵心中大急,见父亲向两人走了过来,她便闪身挡在了林公玉身前。
林公玉却一把将薛灵拉到自己身后,向薛灵父亲恭敬行礼,说道:“薛前辈,我和灵儿经历生死,今生今世绝不会再分开了。您是她的父亲,希望您能够允准。”
薛灵父亲说道:“如果我不允呢?”
林公玉道:“生死都不能将我们分开,即使您不将灵儿许给我,灵儿也不会另嫁他人,我自然也不会娶别人。”
薛灵听他这样说,便知他的心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