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离沧被皇上幽禁别苑,太子私自将人带走,况且,他又是保证和平的关键之人,想来,太子不敢对伤他性命才是。”
殷九卿不语,只是沉着一张脸往里走去。
皇宫藏污纳垢,人心更是险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办法多的是。
她只是怕,那个和尚受苦。
……
这一夜,殷九卿彻夜未眠,天刚刚亮,便和顾青禹一同去了皇宫,等在南隐擎寝宫外。
张家德伺候他梳洗,末了,似是不经意的提醒道:“皇上,丞相和御史丞天还未亮便在外面候着了。”
南隐擎吐出漱口水,“让他们进来。”
“诶。”张家德一个视线,有宫女立即走了出去,将他们带了进来。
刚一进门,顾青禹便道:“臣特来请罪。”
“请罪?”南隐擎疑惑的朝着他看了过去,“顾卿何罪之有?”
“前些日子私建府衙一事,其实,刘先递了折子上来,臣前些日子太忙而忽略了,后来,他又亲自派人到府上说明,当时臣批准了,可是后来却忘了,才闹出了这样一个乌龙,还连累了太子殿下。”
男人一席话一字一句,不卑不亢,淡淡的陈述着假的事实。
南隐擎冷冷的笑了一声,“那些搜出来的民脂民膏,怕不是顾卿批准的吧。”
“臣,不知。”
“行了。”南隐擎淡淡的吐出两个字,“虽说此事是你的大意,但贪赃之罪却是坐实的,也没有冤了他。”
“臣只是觉得,因臣的疏忽而连累了太子殿下,深感不安。”
南隐擎视线缓缓的落在他的身上,充满了探究。
半晌之后,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让人分不清喜怒。
“顾卿,朕之所以重用你,正是因为你不参与朝中党派斗争,可不要让朕失望了。”南隐擎的一句话,字字句句充满了警告的意思。
“臣明白。”没有过多的华丽语言,没有指天誓日的承诺,只有淡淡的三个字,虽然看上去简单苍白,可是南隐擎却满意的笑了起来。
“太子的禁足,撤了吧。”
说完,他看向了一旁始终不说话的殷九卿,“听说,昨夜遇刺了?”
“是。”
“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正在查。”
“没事就下去吧。”南隐擎淡淡的吩咐,眼底有许多殷九卿看不懂的东西。
他们没有再逗留,转身走了出去。
此刻,天色刚亮,到处白茫茫的一片,透着些许的凉意。
顾青禹脚步顿住,目光静静的落在她的脸上,与她的目光对视。
他说,“为了旁人失去理智,不顾自身安危,这是最后一次。”他声线低沉、浑厚、充满了诱惑力,如山林间的冷泉一般清冽!
在他不容忤逆的目光之下,殷九卿点了点头。
“好。”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再逗留,抬脚朝着外面一步一步的走去。
站在原地,殷九卿瞧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渐渐的,陷入了沉思。
其实,这个男人真的很好,他只是从来都不擅长表达自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