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少杰抬头一看,竟然是李木兰把自己的手绢拿过来了。
看着自己面前一张清丽柔美的面庞,心里只觉得自卑,没想到这么狼狈的一面居然被她看见了。
他一直很喜欢李木兰。
在暗恋的人面前被打倒在地,大概是世界上最丢人的事情了。
李木兰一双美目斜瞥过来,陈少杰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见陈少杰半天不肯拿手绢,李木兰急了,“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犟呢?!”
说罢她直接拿出水壶倒了点水在手绢上,而后蹲下轻轻擦着陈少杰的脸和嘴角上的血迹。
陈少杰既感动又难为情,于是只能抬头准备伸手拿过手绢,却看见李木兰的白衬衫上胸口一片润泽。
赫然是水滴上去了,夏天的衣服本来就单薄,直接黏在了后面的那对浑圆上。
陈少杰只觉得鼻血都要喷出来,他里面扭头了脸,“木,木清,你衣服……”
李木兰还在擦着,纳闷道:“衣服?衣服怎么了?这是前几天从城里新买的。”
城里新买的……怪不得这么透。
陈少杰一咬牙,“胸口那片湿了——”
李木兰低头仔细一看,果然胸口湿了一大片,她笑了笑说:“没事,过会就干了,倒是你,现在应该想想怎么办。”
陈少杰从地上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看着面前的这棵老树,只觉得自己没用,连祠堂都保不住。
李木兰叹了口气,“这村长实在是过分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非要拆掉你们家这边,无法就是因为两点,第一就是节省经费,第二还不是因为这路能从他家经过——”
陈少杰伸手抚摸着粗粝的树皮,他嗤笑一声,“节省经费?节省什么经费,最后的钱还不是都进了他的腰包。”
李木兰沉默不语,她虽然顶着个大学生的身份,其实什么忙也帮不了,也没有人会听她的。
见陈少杰面露悲伤,李木兰刚想安慰几句,胸口传来一阵疼痛,疼的她站都站不稳了。
陈少杰连忙伸手揽住李木兰绵软的腰肢,见李木兰面色惨白,红润的嘴唇紧咬着,他焦急不已,“木清你这是怎么了!”
李木兰靠在陈少杰的肩膀上喘了口气,温热的呼吸湿润了陈少杰的耳朵,但他现在无心管这些,抱起李木兰就要往诊所去。
“咳咳,少杰,不用了放我下来……”
陈少杰面色紧张,“你这是说什么!都成这样了还不用!”
“真的不用了,我去市里看过了,市里的大夫都检查不出来……”
听见这话陈少杰才把怀里柔软的身体放下,却见李木兰这会面色发白,就连红艳的嘴唇也失去了颜色,一双美眸里含着水汽,一改平时活泼的样子,变成个虚弱的病美人。
见他终于把她放下,李木兰狠狠咳嗽了两声才把胸腔里强烈的窒息感吐出,一对浑圆因为动作剧烈不住地抖动着。
“咳咳,这几天都这样,习惯了就好,没准过几天就好了呢。”
她边说边拿习惯性地拿出手绢抹嘴。
可当手绢到达嘴边时,一股奇异的清香扑鼻而来。
李木兰疑惑地朝手绢上看了看,发现上面有血。
是刚才在给陈少杰擦嘴角时留下来的。
难道陈少杰的血是香的?
奇怪的是,心中的那种窒息感竟然变淡了,呼吸也通畅了不少。
见李木兰坚持,陈少杰也不好说什么,“木清需要我送你回去吗?”这话一说出来,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他送李木兰回去干什么!被人看见又会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李木兰愣了一会,然后笑着打哈哈,“没事没事,我能行的,你快回去和青姨商量对策吧。”
说完就走了。
李木兰边走边拿出手绢仔细端祥,只见手绢上的血迹不知什么时候变淡了。她忍不住再次将手绢放在鼻前,轻轻一鼻,像是青草的芬芳,又像是花朵的幽香。
并且,她体内的那种窒息感没有了。
李木兰回头一看,陈少杰站在大树下正望着她。
他身体单薄,就像大树下的一棵树苗。
“真可怜啊。”李木兰的心中莫名动了一下,竟然有一种想去将陈少杰抱在怀里的冲动。
而看着李木兰的窈窕背影却已经走远了,陈少杰只觉得鼻尖还萦绕着那股子清香,他闭了闭双眼,随后朝家里走去。
这棵树,这座祠堂,无论谁也不能毁掉!
回到院里,青姨一个人正在收拾着洗澡房,见陈少杰回来了连忙从里面出来。
“少杰,怎么样了?”见青姨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陈少杰心里一腔憋屈无处可发,只能自己默默咽下。
“他们打你了?”青姨大吃一惊,伸手在陈少杰红肿的脸上轻轻摸了一下。
“没……没有。”陈少杰憨厚地笑了笑,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刚才可伤得不轻。
可是,他却惊讶地发现,手掌上的伤痕不见了!
“还说没有,你看你脸……”
“真没有。”陈少杰关切地问:“青姨,阮克良那家伙有没有为难你?他没对你动手动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