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狐把他的故事说到这里时,目光望着我:“杨大师,这里就是我杀了谭紫的地方。”
“而你背对的那面墙,就是我埋藏尸体的地方。”
他的语气有些阴冷,听得我也是毛骨悚然。
我顿时只感觉背后阵阵发凉,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一般。
虽然说我见惯了尸怪。
但是对于这种变态的人,还是有点发怵。
有时候人比尸怪恐怖多了。
缓了一口气之后我道:“现在你坦白完了,我也听明白了,咱们现在就打开这层墙,把你妻子的尸体弄出来。”
“我估计你儿子之所以形成尸怪,原因还是为了你妻子报仇,这是你妻子身上的怨气未消。只要把这尸体处理掉,怨气一消,你就安全了。”
董狐连忙说道:“那好,快点把它处理掉吧。”
我走到墙边,学着之前李丰田的破冰法,在墙面拍了四掌,然后往外一扒,轰的一声,一面桌子大小的墙面就倒了下来。
东北的墙都很厚,都是两层的,中间有空气,这样才能起到保暖的效果,要不然像南方许多地方那样一层墙皮,根本抗不住这冬天的严寒。
这一层砖被打开之后,露出里面的层层管道。
一个黑色塑料袋被固定在墙壁当中,我估计这塑料袋里装着的就是谭紫的尸体。
看到了尸体,我倒不害怕了。
我现在面对尸体完全没有恐惧感,反而像是老朋友一样。
伸手去拽这只黑色塑料袋。
结果这一拽之下,黑色塑料袋就被整个拽了出来。
这里面,什么也没有。
空的?
我看着在一边也是惊呆了的董狐问道:“你确定就是在这堵墙当中吗?”
“我很确定。”
董狐说道。
“是我亲手埋进去的,亲手封的墙,怎么会没有了呢?”
我想了想说道:“说不定你妻子进入墙当中的时候,还是活着的,她醒来之后,自己钻出塑料袋,沿着这墙缝离开了。”
其实我这么一说,自己都摇头了。
这不可能存在的情况。
因为这两层墙之间的空隙倒是挺大的,但是一个受了伤的人,还需要在墙壁夹缝之中行走,这根本不可能。
就算是可以做得到,那么她又去了哪里呢?
我把头探入这两层墙之间,凝起地眼左右看看,却发现这两层墙之间什么都没有,尸体真的消失了。
这下子董狐傻了。
我也被吓得不轻。
这事情实在太过诡异了。
我左看右看,又检查了一遍,还是一样的结果。
退了回来,对已经吓傻了的董狐说道:“你别怕啊,我让我师父过来瞧一瞧。”
***
半小时之后。
老道来到了董狐的这房子里。
他背着手往这夹缝当中看了看,回头说道:“看来这是遇上了百年不遇的怪事了,竟然在这里出了一具飞尸。”
“飞尸?跟那星尸差不多的飞尸?”我问道。
“差很多,”老道说道,“这具飞尸应该是跟水尸差不多,都是虫尸,由虫子引起的,这两堵墙之间,原本应该有一些虫子,蜘蛛一类的东西。”
“本来这些东西不沾人气,应该不会变化,但是它们却是沾了人气的,时间这么长了,倒是变异了,它们寄生在尸体身上,使尸体变成了飞尸。”
“你仔细看看这两层墙上面,是不是有一道道亮线?”
我看了看,还真像老道说的一样,的确两层墙之间有一道道亮线。
“这亮线就代表着这具尸怪是沿着墙往上走的,一直走,在寻找出去的机会。”
“可是这墙与墙之间也不可能有大洞之类的供飞尸出去啊。”我说道。
“谁说没有呢?一般来说房子总有装修的吧,只要有装修,这飞尸就有机会逃出去。”
“那你的意思是说,现在不仅他儿子是尸怪,他老婆也是尸怪,还有他小姨子也是尸怪?这一家子全都是尸怪了?”
“这怎么可能呢,一般来说尸怪这么稀少,普通人又不是我,怎么可能碰到这么密集的尸怪呢?”
“其实这也不稀奇,”老道说道,“原因应该出在这谭家身上,董狐,你可知道这谭家什么来历?”
董狐却是摇了摇头:“道爷,我也不太清楚,只不过据说谭家其实也是凤鸣县出来的。正因为他们是凤鸣出来的,谭紫才会看上我。”
“她就是以我们是老乡这个借口来追求我的。也正因为我们是老乡,我才更加痛恨谭家人,大家往前数三辈,都是泥腿子,凭什么看不起我?”
老道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说道:“我想起来了,董狐你说错了,往上数三辈,谭家还真不是泥腿子。”
“谭家的祖上,就是替人捉牙虫的,也兼给别人拔牙。当初清末的时候,安北有名的牙医谭,应该就他们家。后来公私合营,牙医谭就成了安北第一牙科,谭家人被踢出了这第一牙科,又自己开的诊所。”
“师父你咋知道的?”我好奇地问道。
“人啊,活得久了,当然知道的也就多了,而且谭家最有名的却不是现在的牙医技术,而是牙痛咒。”
“现在的人都拿牙痛咒来开玩笑,觉得牙痛咒是骗术,其实不然,这牙痛咒所用的墨,当中是加过尸牙的。这尸牙跟不化骨一样,只不过是玉化的牙齿。”
“将尸牙磨成粉,调进墨里,写出符来烧成符灰,调水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