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已深了,黄昏时的悲愤渐渐沉在心底,不露声色。
那时,陈酿被情绪沾满了头脑,不得思考。现下想来,那份文书,却也有些蹊跷之处。
满纸的凄凄惨惨戚戚,却少了两个人。
关于鲁国公府的记载中,像是从未有过赵廷兰与谢菱二人!
按理说,赵廷兰虽是闲散子弟,到底也身为宗室。连谢府众人亦清晰记载,断不会对他只字不提!
思及此处,陈酿只猛打了个寒颤。
其间究竟发生了何事?
他一时思索不到,只觉月凉如水,摧得人周身生寒。
陈酿心绪难遣,遂取下架子上的披衣,行至院中,兀自步月一回。
赵府的童子见屋中亮着灯,也不敢就走,只立在院中等吩咐。
见着陈酿出来,他忙迎了上去,只殷勤问道:
“陈先生还未睡呢!可是有甚吩咐?”
陈酿看他一眼,心下感慨。似这童子般,没甚么念想,也不知甚么苦楚,却活得更自在些。
陈酿抬眼望月,一时兴起,遂道:
“劳烦你,替我取一张琴来。许久未理丝弦,怕是手生了。”
琴者情也,人情世情,聊作派遣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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