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决心并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定下来的,但一旦固定成型,便很难再改变。
舒微凉便是这样。
她的心已经一次次掏出来,然后又一次次被人踩在地上蹂躏践踏,现在要让她重新将心拿出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看到楚岸寒的咳嗽越来越厉害甚至有些痛楚,她也仅仅只是皱了皱眉,最后索性顺着丁铛“开辟”的那条路绕开了他。
只不过她并没有像丁铛那样“逃”掉,而是缓缓地,慢慢地,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近他,与他错身而过,然后又一步一步地走远,远离他。
原本只是有些咳嗽一时间没缓过来的楚岸寒,在看到舒微凉一步一步离她越来越远的瞬间,忽地爆发出一阵更加剧烈的咳嗽来。
舒微凉已经消失在不远处的街角。
宴七有些不忍,想要上前追,却被楚岸寒拦住。
“算了,不要为难她!”
沉默良久,宴七掏出手机翻出了赤溪的号码,正要拨,也被楚岸寒拦住。
“算了,不要麻烦他!”
之前算是形影不离的赤溪,在楚岸寒失忆后弄丢了他一段时间,本以为恢复记忆以后他还会像以前一样跟宴七那般守在他身旁,却不想,最近一连串发生的事情,让赤溪不得不替他到处奔波。
现在为了处理叶家二少爷的事情,赤溪已经去京都半个月了,还没回来。
宴七挣扎了一下,解释道:“老大,那我给成医生打电话行不?”
“不用!”
楚岸寒瞪了他一眼,不过是一个感冒而已。
宴七继续挣扎:“可是老大,你这次感冒连着爆发三次了!”
自从舒微凉在雨中晕倒那次,他将舒微凉交给赤溪请他送她回舒家,自己却一路偷偷跟在赤溪身后,见到他从舒家离开,还格外不放心地在雨中等了许久,确定舒家没有将人给扔出来,才离开。
此后楚岸寒就开始感冒,而且每次都是快要好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又重新爆发出来,这一次则是咳嗽,已经拖了许久。
要知道,作为一个特殊部队人员的他,体魄强健是最基础的一项,这么多年来他还从来没有感冒过这样长时间和这样的频繁。
“没事,很快就好了!”
楚岸寒清了清嗓子,勉强忍住最后一声咳嗽,朝着舒微凉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然后转身离开。
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忙,每次想要见她,都只能偷偷地来白沙镇一趟。
可偏偏每次看到她的时候,她都在忙。
好容易今天终于看到她有了些时间,心情也还算蛮好,想要与她说说话,却不料……他是万万没有想到,一个人的感情竟会逝去得这样快。
这便是现在最流行的傲娇一时爽,追妻火葬场吧?
楚岸寒扬唇苦笑,若是火葬场就能将她追回来倒还好,事到如今,他隐约觉得,自己就算躺在了火葬场,那个女人只怕也会觉着爽吧!
“微微……”
为什么我们之间会突然变成了这样渐行渐远的样子?
舒微凉一路挺直了背脊一直走到街口转角处,然后迅速闪到墙边,偷偷地从墙角朝来路看了看,发现楚岸寒已经与宴七一起朝另一个方向远去,她才松了一口气。
不远处,丁铛捂着嘴巴笑得格外贱兮兮。
“哎,舍不得就倒回去啊,你还有机会!”
“不可能!”
舒微凉白了她一眼:“我和他之间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请舒微凉吃饭这件事除了让舒雅颜损失一条裙子外,还给舒微凉送上了另一个朋友陈萌。
得到舒微凉的许可后,陈萌还特地约了孔诗睿来白沙镇参观了舒微凉的画室。
“哇塞,这可真是太好了,微凉你找到了家里人,更幸福的是你们家居然这样有钱!”
孔诗睿是陈萌高中时候认识的好朋友,家境与陈萌不太一样,所以对临洲府的舒家没有太大的概念,就像舒微凉之前一样。
对此,几人也没有给她解释什么。
舒微凉笑了笑,道:“要是喜欢这儿,以后欢迎常来玩!”
“嗯,那你们也要来我上班的地方看看我啊!”孔诗睿一脸的羡慕嫉妒。
要是她也能有个工作室的话,就不用去给别的公司打工了啊!
“咦?丁铛你在干什么这样安静?”
几人聊了一半,突然发现蹲在角落一直写写画画的丁铛安静得格外异常。
“复习考试啊啊啊啊啊你们聊,别管我!”
舒微凉拍了拍孔诗睿的胳膊:“她看上了旁边那个白沙镇的学,无论如何都要考进去当美术老师,你们别打扰她,下周就要基础笔试了,十一月还要再考一次呢,她怕文化课过不了!”
“什么?丁铛你要去当学老师?可、可你家不是开大公司的吗?”
丁铛无语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孔诗睿身旁笑眯眯的陈萌,道:“亲,你知道吗?开着大公司的我家,都不可能给我办q的vi会员卡呢!”
孔诗睿一脸莫名的看着两人:“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
陈萌笑了笑,找了个借口拉着孔诗睿走开,让她给自己介绍舒微凉的画。
并不是每个人身边的朋友都是同一个圈子,也并不是每个人交朋友都要看阶级对等与否,而且,每个人都有着自己想要守护的那个朋友,所以有些事情用不着解释得太详细。
几人在画室里一呆就是一下午,晚餐时间又一起在白沙镇吃吃喝喝。
舒微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