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翼,河边来了消息,言大人的船已经停靠柳下镇。”老瞿头从怀里摸出六块腰牌交给他,“这是丈河的令牌。今晚半夜,言大人会在船上接应你们。”
掌翼点点头,接过腰牌:“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老瞿头。”黑鹰们爆发出轻声的欢呼,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入夜十分,黑鹰们收拾妥当,身着平民服饰,借着夜色向柳下镇出发,在半夜时刻抵达。他们绕过镇子,先来到河边,然后沿着河边朝码头方向走去。
两名卫戍兵远远看到他们走来,拔出佩刀,喝问:“什么人?”
“我们是司河大人手下的丈河,刚刚勘测完堤坝,要回船上去。”掌翼一边说一边举起手中的腰牌。
卫戍兵查验了腰牌,没有问题。“几位大人辛苦了,干到这么晚。”他鼻子中闻到浓烈的臭味,不过对于这些丈河,他习以为常了。丈河们经常出没于河边的泥滩中,一点不奇怪。
目送着几名丈河走向三桅帆船,他奇怪为何他们的身上是干干净净的,没有半点泥印?
言清明站在船头,看着月色下八名黑鹰朝自己走来,掌翼远远的冲自己挥了挥手。言清明猛然大喊:“掌翼快跑,是陷阱。”
黑鹰们一愣,停下了脚步。周围瞬间有无数火把同时点燃,把漆黑的码头照耀的如同白昼。火光中,蹄声密集,无数骑兵四面八方的围上来,看服色,有央骑兵,也有骁骑师。
“我是央骑兵驻东滨将军罗玉婷。”一名婀娜多姿的女将坐在马上朗声说,声音美妙动听。
“东滨骁骑师总领吴开山。”另一名肤色黝黑的骑手越众而出。
“中都王前剑卫葛存续。”剑卫也到场了。
而船上言清明身后也同时被火把照亮。一名器宇轩昂的武将从船舱中走出,站到言清明身边,亮银色胸甲反射着月光,血红色斗篷飞扬。他高声说道:“想不到这次是黑鹰掌翼人亲自带队,罗永桓恭候多时。”
黑鹰们纷纷取出兵刃。有几名央骑兵压上的距离已经很近,黑鹰老五腾身而起,手中铁锤猛的砸向一名骑手。那名骑手横过长枪架住,力道强劲,震得老五铁锤差点拿捏不住。同时边上几柄长枪毒蛇般刺到,老五一声大喝,千斤坠急速落地,就地一个翻滚,狼狈的闪开,左肩上还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他看到了刺中自己的枪尖下方,裹满了一圈又一圈的银丝。
“是银枪骑兵。”他低声告诉自己同伴。银枪骑兵是央骑兵中的精锐,枪杆上每一圈银丝,代表自己在对决中的一次胜利。只有五十胜以上的央骑兵才够格成为银枪。老五与郑有闲交过手,深知银枪的厉害,但是现在,面前的央骑兵每杆枪上都圈满银丝,目测足足有两三百人。
另一侧也有了快速的交锋,老八老十双双攻向剑卫葛存续。老八曾在北望集与司马青狠狠打过好一阵子,眼前的剑卫一点不比司马青弱,两名黑鹰几招之内就被逼退。
“住手!别急着动手。”罗永桓高声命令。银枪兵们固守本位,不再往前追击。葛存续剑指黑鹰们,凝招不发。
“罗永桓将军这是下了大血本啊,不光是剑卫,连银枪央骑兵都派来了东滨?”掌翼人淡淡的说道。
“掌翼,你们周围有两百名银枪兵,三百名骁骑师,五百名中庭卫戍队,四百名东滨卫戍队。不要顽抗,束手就擒吧。”罗永桓不理会对方的讥讽。
“你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是吗,罗大人?”掌翼依旧平静。
强烈的不安袭上罗永桓心头,为什么对方面对如此重围却依然淡定如恒?
“信号!”掌翼人厉声大喝。一道烟花从一名黑鹰手中冲上天空,在夜色中散开,构成一只翱翔的老鹰图形。之后,伴随着嗖嗖的声响,粗大的弩箭如雨而至,射中了岸上的骑兵与马匹。马儿吃痛,慌乱的四处奔逃,冲散了骑兵身后的步兵阵营。
“哪来的箭?”罗永桓在船头大吼。
运河上,两艘铁甲战船从黑暗的河面靠向岸边,船上箭如雨发。隶属于中庭王家舰队的战船竟然叛变了!罗永桓当场愣住。
岸上的罗玉婷忽然高呼一声:“杀!”自己一马当先,冲向掌翼人。一发弩箭射到,正中她胸口,将她从马上掀落。她在地上一个翻滚,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