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健雕被他说得哑口无言,只是冷笑不语。
谦之忽然问道:“不对啊,黑龙教不是一向和朝廷作对么?该和东厂东瀛一起联手啊,怎么今日反来报信?”
殷健雕一听这话,顿时大怒,厉声喝道:“我黑龙教是和朝廷作对,那是不错,可是我教教主曾是建文皇帝手下大将,我教毕生愿望是将永乐皇帝废去,重立建文为帝,可再怎么对付朝廷,那也是我大明朝,我大汉民族自己的事,和东瀛倭寇何干?又怎肯和东瀛倭寇同流合污?若是东瀛倭寇打进来,我教一定首当其冲,把狗倭寇赶出我大明的疆土去!”
谦之心中大震,长长的一揖到地,诚诚恳恳地道:“晚辈年幼无知,一时失言,望鹰王恕罪!”
殷健雕哼了一声,冷冷地道:“任探花不必多礼,只怕在任探花眼中,我黑龙教就都是那种毫无原则、心黑手毒之人罢。”
谦之脸一红,不作一声。李若芷也放下了全部的戒心,道:“请鹰王坐下慢慢聊聊罢。”
殷健雕斜了她一眼,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老夫和你们终归不是一路人!”李若芷一愣,皱眉道:“那鹰王此行,到底是为了什么?”
殷健雕干咳一声,笑道:“我黑龙教既然要一统江湖称雄武林,自然要观察各门各派的动向,你衡山派掌门从衡山千里迢迢地北上,有何行动,我黑龙教自然要关心关心了。”
李若芷一怔,随即怒道:“好啊,原来你鹰王是来监视姑娘我来着!”
殷健雕抚掌笑道:“怎能算监视?老夫关心关心你衡山派的动向,乃是一番好意,怕别人对你衡山派下黑手啊,嘿嘿,令尊之死,不就是糟了别人的黑手么?”
李若芷还罢了,冀渊听到他提到自己的师父,心里大怒,喝道:“你这老头儿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敢关心我衡山派的事!”长剑一出,剑尖指住了殷健雕的胸口。
殷健雕瞅了冀渊一眼,冷笑道:“就凭你也配跟我动手?!”他身子一矮,让开了胸口要害,张口一咬,居然将冀渊的长剑咬在了口中,冀渊大惊,用力回拔,居然是纹丝不动,殷健雕左腿猛地踢出,踹向冀渊下阴,甚是阴毒,冀渊见敌人来势狠毒,自己长剑又拔不出来,只得撒手放剑,向后跳开,避开了这一腿。
冀渊武艺了得,是衡山派武功仅此于李若芷的高手,谁知殷健雕连手都没用,就夺下了冀渊手中的长剑。李若芷见冀渊吃亏,玉手一错,双掌从左右攻上,向殷健雕胸口捺去。
殷健雕见了李若芷的身法,就知道她的功力远在冀渊之上,不敢托大,张嘴松开了长剑,双掌一招“云龙现爪”,接上了李若芷的双掌,两人就在这窄小的房间里,过起招来。
殷健雕和李若芷都是江湖上的第一流高手,两人这番动起手来当真是精彩已极,李若芷身法灵动,殷健雕招式威猛,连拆了三十余招居然是不分上下。
在当今五岳剑派的诸高手中,自然以嵩山派掌门田金甲武功最高,华山派掌门岳松涛次之,接着就属李若芷武艺最强,她年纪虽轻,可天赋异禀,在剑法和掌法上的造诣就算是他父亲李杜复生,也是颇有不及,更是在恒山派掌门仪和师太、泰山派掌门秦汉和嵩山派副掌门陆雷震之上——正如吴若飞一样,是个千年一遇的武学奇才。是以能和黑龙教四大护教法王之一的殷健雕连拆数十招不分上下。
殷健雕位列黑龙教“鹰狮狐蛇”四大护教法王之首,武功自然极是厉害,在未加入黑龙教之时,便已经在西域纵横了二十余年了,几乎未曾遇过敌手,谁知这番随原云杰来到中原,先是被胡锋割断了两根手指,又和这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打了个平手,不由得心中一阵郁闷。其实他的武功尚在李若芷之上,不过也只是比她略高一筹而已,武学上一星半点的差别若不是交上一二百招,根本没有高下。
殷健雕又接了李若芷两掌,心道:“教主是派我来打探消息的,可不是跟人打架的,可不能如此恋战,免得让教主知道了,惹教主一顿臭骂!”当即右掌虚晃一掌,左掌猛然击出。李若芷心里微微一惊:“他要和我比试内力?”当即右掌击出,去硬接殷健雕这一掌。
两人手掌甫接,殷健雕的掌力忽然转击为推,在李若芷的掌力上一推,身子已经借力向后倒纵而出,“砰”的一声,身子撞破了房间门,倒纵出门,不见了踪影。
冀渊恨恨地跺脚道:“这老贼,去得倒快!”
李若芷微微松了一口气,忽然转头向吴若飞道:“我没和魔教打过交道,吴大侠,这殷健雕在魔教中武功算得如何?”
吴若飞道:“武功自然算是高的,不过魔教教主原云杰和魔教左右护法的武功还要在他之上。”
李若芷一惊,叹气道:“魔教当真称得上是卧虎藏龙,高手如云啊。”
谦之突然插嘴道:“咱们言归正传,不知李姑娘是否是要让在下几人帮姑娘入宫逮捕凶手?”
李若芷摇头道:“不是,咱们非亲非故,小妹岂敢让诸位甘冒此险?小妹原意是让诸位陪小妹进宫,助小妹一臂之力。但刚刚吴大哥说诸位也正好有事要入宫,那正好一起,再好不过了。”
吴若飞和谦之对视了一眼,他们知道,李若芷嘴上说让谦之等人帮忙,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