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赔进去不说，陆忱还得耐着性子把所有前因后果都给陆女士仔仔细细解释一遍。
现在网上舆论持续发酵的状况其实都是两边公司为了操热度，将计就计顺着贝希那条微博设计好的，事后贝希会主动出来澄清，让她不用担心。
陆女士对娱乐圈这种不干不净的小动作一向不屑一顾，用陆忱刚学来的话说，他举着电话闭麦躺平任踩就完事了。
但蔡羽威不像陆女士那么好糊弄，只抱怨几句为什么非拿你陆忱炒作，联系先前从电话里听到的内容，蔡羽威几个眨眼的工夫便猜了个大概。
到时那小鬼跳出来澄清，粉丝信不信他时隔这么久才姗姗来迟的说辞是一回事，就算陆忱是为了救场顶下的小鲜肉，人小鲜肉粉丝买不买账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但这些显然都不在陆忱经纪公司的考虑范畴，是彻头彻尾想用完就扔的意思，前前后后对陆忱个人名誉的影响几乎找不出一条好的。
车一开上高架，蔡羽威看准时机便从中间岔到了最靠右的车行道上，空出来的位置很快被紧随其后的车辆占住，原本仅隔两个车身的狗仔面包车一下便被隔开了。
虽比底下稍强些，但高架上一辆接一辆的车流量也不容小觑。
错过一个变道的机会，到后面再想跟上就难了。
只五百米距离，两人右手边出现一个分叉口。
碍于中间隔了一个车道没法儿转弯，狗仔只能老老实实笔直着把整个高架开完，眼睁睁的看那辆黑色玛莎拉蒂打开右转灯绕下高速。
陆忱对着后视镜确认了许久才松下一口气：“应该是甩掉了。”
“嗯，接下来还忙吗，这部戏什么时候杀青。”蔡羽威问道。
“再半个月就结束了，男三戏份少，主要一开始时间紧没找到状态，现在找到状态了就还好，台词都背过了。”陆忱说着有些手痒，忍不住从口袋掏出手机开始戳弄。
蔡羽威扫了眼他的操作界面，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他自己也经常会用的视频软件：“这部戏后面还有安排吗。”
“再就到下半年了。”陆忱想点开屏幕上的视频小窗，可想着身旁人又不太好意思，踌躇之余抬头问他，“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不然到下个路口你就把我放下吧，我自己打车回……”
绕下高架重新汇入主干道车流，恢复了一点一点往前蹭着挤牙膏的状态，车速很慢。
陆忱看着眼前定定回望自己的男人，最后一个“去”字是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好吧，当我没说。”几乎是一对上那双漂亮的眼陆忱便认输了，他默默将手机收回口袋，扭回脑袋目视前方道。
其实男人的注视谈不上强势，甚至还带着点好整以暇的揶揄，无言中似乎在对自己说“你说好不好”。
如愿得到满意结果的蔡羽威重新将注意力放回了龟速前行的车流上：“急着回去看什么吗？”
陆忱偏头看向车窗外纠结了两秒，最终还是如实道：“也没什么，就是一个老粉给我剪的视频。”
“《黑白之间》的混剪？”蔡羽威口吻自然。
陆忱却被他脱口而出的架势吓到了，有些傻眼：“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你演过什么戏？”蔡羽威轻笑出声。
《黑白之间》是陆忱参演最近播出的一个新剧，刚完结，修真题材。
陆忱看着他轮廓立体的英俊侧脸，迟疑道：“你不像是会看这些的人吧……”
“嗯？原来我还没告诉过你吗。”蔡羽威翘起的嘴角弧度一点点扩大，用那双印着车外流光溢彩夜景的眸子转过来看他，“我也是你粉丝啊。”
听着耳边轻轻上扬、带着笑意的语调，陆忱心脏猛地一跳：“不是说很反感娱乐圈吗……”
“就是喜欢你，哪那么多讲究。”
那一刻，陆忱确定自己的脑子是宕掉了。
只不过具体是因为男人的话，还是因为那双望不见底的眼就不得而知了。
接下来的一路，陆忱都在告诉自己这个人只说是自己粉丝而已，并不是表白，他完全没必要别扭。
可他眼前车窗玻璃上倒影出来的始终不是他自己的影子，而是男人笑着说“我也是你粉丝啊”的样子……
蔡羽威时刻关注副驾驶的眼角捕捉到了身旁人一点一点充血的耳尖，眼里笑意更深。
两人打开家门时，外面的天已然暗了个七七八八。
华灯初上的光景从客厅落地窗透进来，拉上的半片白纱帘在晚风的轻抚下舞着裙摆。
陆忱在踏进他家以前都还玄幻着，想想两人复杂的关系，他竟然就这么到人家里做客来了。
入眼宽敞的居室空空荡荡的，所有出现在屋内的家具都是必备品，找不到丝毫多余的杂物，一点人气都没有，实在不像常住的地方。
陆忱换上拖鞋看着他冷清的高级公寓，忍不住问：“你刚回国还没多久吧。”
“嗯。”蔡羽威带着人往转角外的餐桌走，“伯母过生日前一个礼拜才回来。”
陆忱听到“过生日”三个字就是一哽，刚想说点什么便再次想起了他先前在路上说过的话……
所以……如果这人真是自己粉丝的话，那他根本从最开始一见到自己就完全知道自己是谁，后面上床也……
这算什么……
这算“操粉”吗？
陆忱跟在蔡羽威身后，脑子彻底停转了。
“怎么了？”蔡羽威见他望着自己客厅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