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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天泽已经等在玉香山别墅的独楼里,神色有些焦急。自从洪长江亲自给他打过电话以后,他便有些坐立不安了。他真担心省委现在调整辽河的干部,把他调走,那么他的履历表上将会留下不光彩的一笔,他还不想就这样败走。与老父亲朱文再三商量,最后决定还是要求杨校农帮忙。虽然朱天泽很不喜欢这个人,但是现在离不开他了。他心里清楚,这次求了杨校农,恐怕以后就会成为他的傀儡,可是综合考虑之后,眼下也只能与杨校农合作共同对付张清扬,他没有其它选择。
杨校农与朱天泽握了手,笑道:“不好意思,让朱书记久等了。张清扬也去参加了,我和他说了两句话。”
朱天泽点点头,“我听说了。”虽然他没有亲自去法院,但是法院上的一切早就传到了他的耳里。
“朱书记,最近不太顺吧?瞧你人都瘦了……”杨校农的一只手搭在沙发扶手上,轻轻敲打。
朱天泽长叹一声:“我不说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省里对辽河的班子很不满意,我担心……”
杨校农宽慰地笑笑,摆手道:“你把心放在肚子里,我认为没事。辽河对洪书记来说……意义不同啊,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换人的,除非他有把握换上自己的人。”
朱天泽低头思量着杨校农的话,大脑渐渐明了,试探性地问道:“杨总的意思是说,有人想让张清扬党政一把抓?”
杨校农点头,表情沉重地说:“我分析啊,假如现在把你调走,那么辽河市在一年之内多半是不会有新书记到任了,现在的双林省官场,说白了……还没有出现能压制住张清扬的市委书记……”
杨校农这话虽然是事实,但是对朱天泽来说可就有些打击了,他的脸不禁热了,但也没有反驳。只是象征性地点头,迟疑地说:“还希望你在洪书记面前多说几句话啊……”
“我过几天去江平,你放心吧,我会和洪书记好好聊聊,辽河不是他张清扬的,不是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杨校农的语气中一时间流露出一股愤慨。几年来,自从张清扬到辽河之后,杨校农的生意便受到了很大影响,别看他表面上不在乎,其实心里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朱天泽放了心,不得不说:“杨总,我谢谢你,等顶过这阵子就没事了。”
“朱书记,不用谢我,我和你……都是一家人啊!我想……临河西城那片地市里已经开始规划了吧?”
朱天泽明白,杨校农对那片地誓在必得,同时这也是他帮助自己的条件。另外这片地也是张清扬与自己将要决战的地方,如果朱天泽在这片地的使用上仍然说不上话,他在辽河混下去就没什么意思了。他便点头道:“杨总,你放心吧!”
“呵呵,我放心……来,喝茶,喝茶……”杨校农的目光又变得无限温柔了。
朱天泽紧张了几天的心情得以放松,拿起茶杯来品了一口,这时候经常出现在杨校农身边的白面小生突然冲破房门跑了进来,他的手里拿着电话,面色慌张。
“先生,先生……出事了……”
杨校农不满地看着他,说:“干什么这是,慌里慌张的,天塌了吗?有客人在,你也不知道守规距!”
没想到白面小声不但没有向朱天泽道歉,反而说道:“比……比天塌下来还要可怕,您……您听浙东打来的电话……”
一听是浙东,杨校农脸色一变,马上把电话接下来,小声地问道:“喂,出了什么事?”
“校农吗?你嫂子出事了!”对方是杨校商。
“大哥,出了什么事?”
“昨天晚上,你嫂子被中纪委的人偷偷带走了,事先一点招呼也没打,直接带回了京城,据说问题很严重……”
“哎……我的天哪!”杨校农重重地打了桌子一拳,“我这几天就预感到不妙,没想到他们从嫂子身上下手了!大哥,你马上去京城,找找那些退了休的老爷子,探探口风,别忘了和我联系,我一会儿也联系一下京城的朋友,让他们帮我打听打听……”
“嗯,我也这么想,先不说了。”
杨校农突然又想起一事,问道:“爸知道了吗?”
杨校商回答:“老爷子现在身体太差,能让他知道这事吗?我看就不告诉他了吧,我们自己解决。假如我们自己处理不了,老爷子出马也没有必要了……”
杨校农的父亲身体一直不好,一直没有实权,要不是政治局看在死去的杨老太爷的份上,早就让他退休了。现在就一直给他挂了个人大副委员长的职务,当然排名比较靠后,与身为政治局委员、排名第一的副委员长苏国辉是没办法相比的。特别是最近几年,杨老头基本上天天住在特护病房里,要不是有药支着,早就一命唔呼了。身体这么弱,还罢着位子不放,自然是为子孙后代着想。
听大哥说完,杨校农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便阴沉着脸挂上电话。看了一眼白面小生,把电话交给他说:“你先出去吧。”
青年人不敢多说话,马上退了出去。
朱天泽看到接完电话后杨校农脸色变了,分析了一下他刚才所说的话,就知道一定出了严重的事情,便客气地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杨校农略微一想,觉得没有欺瞒他的必要,便说:“是我嫂子在浙东出事了,直接被中纪委带走了。”
“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