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韧脸一沉,对小青盈说:“不行!亲爸爸说什么也不能带你去,你在这里跟着大老李叔叔多好。再不听话,我就打你了。”
为了小青盈以后的前途,公韧这时候就对小青盈下起了狠心,连喝斥带吓唬。小青盈呢,再也不理公韧,自己该玩就玩,该吃就吃,该乐就乐。
公韧叫大老李去买船票,也是声音小小的,唯恐让小青盈听见。
临走时,公韧给乞丐国的云中游写了一封信,放到了街口的信箱里,信中写道:“尊敬的云中游陛下,尊敬的田中草国师,我本是一个革命党,来到了乞丐国,承蒙受到了你们的百般照顾,在此我表示衷心的感谢。革命没有成功,我们还须努力,待革命成功了,我一定再来拜访二老。至于国王一职,我看我还是算了吧,还是你们二位有能力来领导这个乞丐国,不是我不尽力,而是还有更重要的工作在等待着我。公韧敬上”
到了该上船的点了,公韧悄悄地起了床,穿上了衣服,拿上了事先准备好的小包袱,蹑手蹑脚地出了门。刚刚迈步出了门框,又觉得心里有些挂心事,腿脚不禁沉重起来,不由得又悄悄退回来,到了小青盈的屋里仔细观看。
他看到小青盈还在呼呼地酣睡,胳膊腿都伸到了被子外边。公韧轻轻地给她盖好了被子,恋恋不舍地看了她一会儿,心里有几分酸楚,毕竟这么些天来同甘苦共患难,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如今一别,还不知几时才能相见,也许,一辈子就再也见不着了……
两滴清泪不由自主地挂在了眼眶。
公韧一甩头,狠了狠心,然后毅然决然地转身出了门。走出了好远,朝后望了望,没发现什么人跟着,这才大踏步地朝码头走去。上了船,又望了望后边,确实没有小青盈的身影,公韧这才如释重负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在船上的普通船舱里,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
汽笛一声长鸣,轮船徐徐开动。公韧的心里怅然若失,总觉得心里少点什么,禁不住站起来,朝岸上的方向不住地眺望,目送着那些送亲人渐行渐远的亲朋好友们。
他们有些人忍不住地啼哭,有些人不住地摇着手祝福远去的亲人,自己也感到眼睛潮湿,摇了摇头说:“没办法呀,没办法呀,这该死的社会。小青盈呀,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不能怨亲爸爸心狠啊。待革命……成功了,亲爸爸第一个先来接你!”心里堵得慌,只好用手背擦了擦淌出来的两行眼泪。
直到轮船离开码头好远了,公韧这才心里空落落地坐了下来。蓦然,一个熟悉的影子一闪,公韧大吃一惊,不好,仿佛是小青盈。公韧擦了擦眼睛,四处寻觅,却又找不到她了。嗨!公韧心里好笑,想必是自己有些魔怔了吧,都是小青盈闹的。
又过了一会儿,小青盈的影子又一闪,公韧又大吃一惊,这一回可真是小青盈了。她正嬉皮笑脸地对着自己笑呢!公韧感到有些怒不可遏,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从人堆里逮住了小青盈,高高地举起了手,大声地叫着:“哎呀!我那亲儿子呀――这么不听话,你可坑苦了我呀!你可害了我呀!”咬着牙使了使劲,轻轻地落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这下小青盈却不乐意了,躺在地上打着滾地又哭又闹,鼻涕一把泪一把,弄的身上满是灰土。围了一圈看热闹的,都在埋怨公韧,这个说:“船刚开,打得什么孩子啊。”那个说:“打孩子也不看看地方,坏了一路上的好心情。”
公韧一想也是,既然这样了,打她也晚了,又赶紧把小青盈提起来,一边给她扑打着身上的土,一边埋怨:“你从哪里钻出来的,我怎么没看见你啊,你是怎么混到船上的?”小青盈哭够了,看着公韧又笑:“亲爸爸想舍下我,没门!我没有船票,不会钻进人家的袍子底下混进来吗。”弄得公韧喜不得,恼不得,又朝着她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有了小青盈做伴儿,公韧觉得心里充实了许多,仔细想了想青盈的以后,还是觉得不能耽误了她的学业,赶紧找来了几张报纸,教给小青盈认报纸上的字。好在小青盈极其聪明,一点就透,进步挺快。公韧又教她演算加减乘除,教着教着,小青盈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公韧追她,她就在人缝里和公韧捉迷藏,气得公韧就骂:“竖子不可教也,竖子不可教也。”别的旅客就嘻嘻地笑,这个说:“看这爷俩,一会儿恼一会儿好,没个正行情。”那个说:“这么好的儿子,有福气啊!”等公韧不追她了,不一会儿,她又跑到公韧跟前,嚷嚷道:“亲爸爸,我饿了。”公韧就骂:“今天学不会这些题,你就别想吃饭。”青盈说:“不吃就不吃,”又跑了。公韧买好了饭,放在椅子上,就朝人堆里喊:“小青盈啊,还不回来吃饭。”
忽听得一个人喊道:“如此粗陋的饭食,怎么让孩子吃啊!”
(欲知这个喊话的人是谁,且听下回分解。感谢各位朋友的大力支持,请收藏,请评论,请投花,请投凸票,请动一下金手指,点一下顶或者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