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达延把桂蝉领回了机关,桂蝉一见公韧和唐青盈也在这里,十分高兴,对公韧说:“原来你俩也住在这里呀,挺好!挺干净利索的,和你们这些人住在一起,我心里踏实。”
公韧却对王达延皱起了眉头,意思是怎么把桂蝉领到这里来了。桂蝉一看这几个人有事要谈,也就知趣地说:“小青盈啊,走,跟着姐姐到一边儿干点儿活去,我们到厨房里去烧水。”说着,和唐青盈一块儿到一边躲着去了。
王达延就把这个事儿说了一遍,公韧叹了一口气说:“干什么事儿都得有个计划,这个事儿你也不和我商量一下。如今,打草惊了蛇,不知道西品还好救不好救?”
王达延摸了摸脑袋说:“你看我,一着急,把西品的事儿忘了。你说应该怎么办,要不,让桂蝉先回去。”公韧说:“事到如今,桂蝉是回不去了,吴义那个小子不会放过了桂蝉。咱们要密切观察着红金楼的动静,一有风吹草动,立即采取行动。”
王达延说了声:“是,”立刻就去安排了。
再说,吴义吃了个大亏,一肚子的淫邪之火没处发泄,又想发泄在银凤身上。这回喝得酩酊大醉,桃核不认杏核,身上缠着一圈一圈的绷带,又跑到了红金楼银凤的屋里,嘴里嘟囔地说:“这个桂蝉,可害苦了我了,既伤了我的小兄弟还丢了钱丢了人。真是的,看我逮住她,非活剥了她的皮不行!”说着说着,一下子就歪倒在银凤的床上,死皮赖脸地搂起了银凤。
银凤一把推开了他,说:“你都这样了,怎么还十月芥菜──起晒(色)心。”吴义恬不吃耻地说:“有句话叫什么,死也要做个fēng_liú鬼,虽然我的小兄弟不行了,但是我的眼睛还行,手还行,一天不搂着你,我心里就痒痒的难受,一天不摸摸你,我的手上就起疮。”
银凤厌恶地说:“你要这样说,就到阴间里找狐狸精去吧,那里有的是女色鬼,真是吊死鬼抹胭脂——死不要脸。”吴义还要说一些**的话,只是由于喝酒太多,竟睡着了。
银凤不敢得罪他,只好脱下了他的鞋,安排他休息,就在脱下袜子的时候,突然发现了吴义的脚上有些糜烂,如繁星点点,再掀了掀他的裤腿,看了看他的腿上,也是有些溃烂,更有些臭味。
银凤心中大惊,想道:“都说花柳病花柳病的,这莫非就是花柳病。”看着他的伤,自己也觉得下体有些不得劲,脱下裤子拿过镜子来一照,可了不得了,下体上长了许多的小水疱,还有一种烧灼感和刺痛感。银凤就觉得自己的头“嗡”地一下,麻木了好一阵子,语无伦次地念叨着:“坏了,坏了,果真是花柳病。要是得了这个病,听说,人也就完了。”
银凤想了一阵子,如今可信赖的人只有群书和亚玲了,她找到了群书,就把这个事儿对群书说了。群书也是十分吃惊,赶紧对银凤说:“这个事儿你先别对旁人说,要是说了,妈妈把你赶出去,你就得自己找地方住去。这一阵子,先不要接待客人,慢慢地先把这个病治好再说。”
亚玲也来到了群书的房里,群书看了看她的模样说:“亚玲啊,不是我说你,几天没见,怎么脸上也不注意保养,你看看,都起了斑疹了?”亚玲说:“谁说不是啊,怎么这几天起了这样的东西,怪难看的。”银凤围着她的脸上看了一圈,看到脖子后面起了一个小节,说“你看看,这几天吃什么吃的,上火了,脖子后面起了一个小节。干我们这行的,就是一个形象,形象毁了,也就不值钱了。”
亚玲也说:“可不是吗,脖子后头又起了这样一个疙瘩,也不痒痒,掐它它也不疼,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群书想了想,突然脸色一变说:“坏了,是不是人们常说的麻风病啊!”亚玲也早知道有麻风这个病,对此病忌讳莫大,大呼说:“胡说,不要咒我了,我怎么会得麻风病?”
群书说道:“广州得麻风病的不少,还有一个说法是女疯可卖而男疯不可卖,男疯虽然不可卖而可轻,就是有钱的到处纳妾,把病传染给妻妾,自己的病就减轻了,而没钱的却到妓院里来,把自己的病传染给校书。”
听到了这些话,亚玲就像雷打了一样,一屁股蹲到了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银凤看到了这里,已是眼泪洗面,虽然不同病但是同可怜,只好凄惨地哭着对群书说:“群书姐啊,想我四姐妹,情同手足,一同荣耀过,一同富贵过,没想到这才几天啊,好时候就过去了。好在桂蝉跟了一个大英雄,寻找了幸福,如今我和亚玲都得了不好治的病,想来时日也不多了,但愿我们死后,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你就找个坑把我们埋了吧,我们在阴间地府里也会感谢你一辈子的。”
群书听了这话,心里一酸,也忍不住了,抱着银凤和亚玲的头大哭起来。哭了一阵子说:“这都是我们的命啊,我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俩要是都走了,我还能送送你们,还有人埋呢,要是我死了,谁给我发丧啊!还不是一领席卷了,然后让妈妈扔到了乱坟岗子上,让狗吃猫叼了。”
三个人都哭了好一阵子,群书突然不哭了,说:“鸡死还得打个扑棱呢,何况人呢!你俩也不要太悲观了,听说这病也有治好的,我们何不试一试呢!哭也哭不回命来。”
群书劝慰着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