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韧的脑子飞快地旋转,在《太平韬略》上,有这么一段,说过有一种桥叫麦比乌斯桥,桥没有正反,转一圈走到桥的反面,转一圈又走到桥的正面,也就是起始点,一圈一圈地转下去,永远没有穷尽,当时自己是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偶然之间,剪了一个纸条,打了一个折,两头粘在了一起,突然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原来是聪明的石达开,在了解这种桥的情况下,最先地占领主动,来打击敌人。而建造这座桥的主人,也是通晓这座桥的利弊,而最大可能地隐藏自己来打击敌人啊!不知他和石达开有没有渊源,简直就是异工同曲啊!
公韧对黄兴解释说:“这叫麦比乌斯桥,是一个很奇怪的桥……”
黄兴打断公韧的话说:“我不管叫什么卖b桥狗子桥猫子桥,你只管说说怎么能打败眼前的敌人吧!”
公韧想了想说:“这座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刚才的那段悬桥,在这个地方,是最容易受到敌人攻击的。”“那我们怎么才能攻击到敌人这个最薄弱的地方。”“咱们的动作快了点,我想,再悄悄地往前一点,我们就到了桥上面,而敌人,正好在桥下面,咱们正好攻击桥下面的敌人,只管拿刀往下戳就是了。”
黄兴哑然一笑:“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我们在桥上面,而敌人在桥下面,你不是一个巫师吧!?”
公韧说:“绝对没错,要是我错了,就割下我的脑袋。”
黄兴脸色一板说:“军中无戏言,我没有时间和你开这样的玩笑。”
公韧也脸色一板说:“两军厮杀就在眼前,我也没有时间和你开这样的玩笑。”
黄兴透过前面微微的光亮,看到公韧不像说谎的样子,就对公韧说:“好,就暂且再听你一次,你说怎么办吧,由你指挥。”
公韧对梁少亭说:“我们的敌人都在桥下面,叫士兵们谁也不要说话,悄悄地过去,见了敌人,就从竹杆之间直接下刀就是,绝对不要留情,过了这个机会,就再也没有了。”
梁少亭一听也傻了,看了看公韧说:“公副营长,你不是这会儿也中了魔吧,怎么下出这样的命令。明明敌人在我们的后面,怎么又跑到我们的前面去了,就是在我们的前面,也应该在我们的前头啊,怎么又跑到我们的下面去了,我们躲还躲不及呢,这不是找死吗?”
公韧严肃地说:“这是命令,必须执行,要是过了这一圈,我们弄不好又到了敌人的下面了,那就等着只有挨敌人的刀了。”
黄兴也对梁少亭吼道:“这是命令,对的要执行,错的也要执行。”
梁少亭一看没有办法了,只好暗暗下令,他对士兵们底声吼道:“都给我听好了,待一会儿,清军们就在我们的下面,我们只管咬着牙,对着他们的爪子只管戳就是了。胜败在此一举,公韧说了,要是再过一圈,我们就到了他们的下边了,那就只有挨他们的刀了,听清了清有。”
当然周围的士兵们也是一阵嘀嘀咕咕“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着我们到了他们的上边,他们倒成了我们的下边。”“梁营长,你再说一遍,我怎么没听明白呀。”“这是怎么回事呀,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梁少亭几乎是急了,大吼一声:“听明白的要执行,听不明白的也要执行,这是命令。谁要是不服从命令,军法从事。”
士兵们没有办法了,只好都把刺刀卸下来,拿在了手里。听到了一声命令:“上——”一个跟一个,往前冲去,越往前走越亮堂。果然,透过桥底下火把的明亮,看到了清军正在底下过悬桥,他们好像是一个徒弟教的,也是在悬桥上放上了吊环,吊上了绳索,然后清兵们一个一个从悬桥上慢慢地溜过去,只是由于人太多,才耽误了许多时间,致使革命军们从后面赶了过来。
这么好的便宜不占还等何时,从上面往下看,正好看了个清清楚楚,要命的是,不是清军的手脖子和爪子,就是清军的绳索,这些革命军们不管三七二十一,见了清军的手脖子和手就戳,见了底下的绳索就拉,快速地往前走去,拉不干净的也不要紧,后面的革命军又到了,就把剩下的拾掇干净。
底下可就乱了套啦,清军被戳了手的大声惊叫着,掉下了深谷,没被戳着的,吓得一缩手,也掉下了深谷,有的清军还在绳索上挂着,绳索一断,也掉了下去,只听得就和下包子一样,漆里扑哧唏哩哗啦,惨叫声,惊恐绝望的呼喊声,人掉在半空中呼救声,掉在深谷里传出来的回声,响成一片。
等黄兴和公韧走得慢了点,赶上了前头的梁少亭时,底下已经全部黑成了一片,一点儿光亮也没有了,只剩下了革命军的狂叫声,胜利的呼喊声和杀人冲昏了头脑发出来的歇斯底里的叫骂声。
公韧问梁少亭:“底下的人呢,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了。”
梁少亭大叫着说:“公副营长,大胜啊,底下的人都叫我们杀光了——”
黄兴大喊一声:“点火把——”几十个火把亮了起来,照得山洞里明亮了许多,再看底下,确实一个人影儿也没有了,空荡荡的,分外安静,只剩下了桥上面一个个欢欣鼓舞、激动万分,狂躁兴奋的革命军。
公韧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这么些人,一千多个,难道一个也没有剩下。”“是的,一个也没留下,不是不想留,是实在没有办法留。”梁少亭大声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