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韧说道:“我就是想说,身上也没有力气啊,怎么能说得出来?”
地接天又对瘦杆杆使了一个眼色,瘦杆杆拿出一瓶药水在公韧的脸上喷了一下。
公韧顿时觉得浑身有劲了,精神也好了许多,才从地上爬起来,缓过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从身上拿出了那个竹板,默默地念道:“时值天下大乱,清朝气数已尽,不久必亡。孙中山,天下第一奇人,必将载入史册。天下大党大教,争夺天下,魔天神教,天下大教,然而要想夺得天下,还得贵人相助。积德行善,改弦易辙,此教必将兴旺,违背天理道德,违背人伦纲常,此教必将衰败。”
地接天又引诱公韧说:“念啊,继续念啊!”
公韧说:“完了,没有了……”
地接天冷冷一笑,说:“还有啊,还有一些说我坏话的话啊?”
公韧说:“那都是我瞎编的。”
地接天点了点头,要是公韧真把揭他老底的话全说出来,恐怕早已没命了。但是公韧也想明白了,适可而止,话多有失,别把地接天逼急了,真要把他逼急了,他要真想要公韧的命,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这会儿轮到地接天神气了,他趾高气扬地对大家说:“看了吗,看了吗,连王母娘娘都说魔天神教,天下大教,我们怎么能违背上天的旨意,公韧虽然一时糊涂,瞎编了一些话,办了一些错事,但是我还是相信他的,他还是我们的座上宾。公韧啊,你是执迷不悟,一条道走到黑,继续以我们为敌呢?还是幡然醒悟,加入我们魔天神教,继续当我们的副教主呢?”
公韧想了想,要说不加入他们魔天神教的话,那只有死的份了,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糊弄他们一阵子再说吧。公韧跪下,对地接天说:“既然教主这么不嫌弃我,那我也不能太不懂事了,我还是加入魔天神教啊!”
地接天一阵哈哈大笑,仰天大叫道:“我魔天神教有救了——天下有救了——天下子民有救了——来人啊,化干戈为玉帛,我们也都累了,也都饿了,摆酒——上席——”
反正地接天有的是钱,早有人在饭店里定好了酒菜,众人草草打扫了一下刚才的战场,清除了一下地上还没有干的血迹,又摆上了桌子,眼看着上来了好酒好菜,大家也就不客气了,大吃二喝起来。不过,各人的心态就不一样了。
公韧、地接天、瘦杆杆和那些门徒一桌,那些门徒都是些酒肉之徒,早已见惯了这些血腥之事,活一天算一天,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全然不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公韧呢,也只能是舍命陪蠢才,逢场作戏,把仇恨暂时埋藏在心里,陪着他们吃吃吃喝。
西品就不一样了,刚目睹了一场图财害命的活剧,哪里能吃得下饭去,在一边默默地流着眼泪。就在这时候,一个蒙着头像似教徒的男人又来到了西品的旁边,对西品小声地说:“你还认得我吧?”
西品看了这个男人一眼,只见他眉清目秀,一脸正气,尤其那眼睛,十分纯真,没有一点儿矫情。西品摇了摇头说:“不认得。”那人又引导说:“在香山县云山镇上,公韧没钱买肉还父亲的心愿,是你资助了公韧30文钱,而后被刘斜眼欺负,是一个人替你们暴打了那个恶徒……”
西品猛然想起来了,惊喜地说:“你是韦金珊是不是,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韦金珊看了地接天他们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说:“小声点……我是受了公韧的嘱托,来搭救你的啊!不知你想清楚了没有?”
西品点了点头说:“这是个杀人魔窟,吃人不吐骨头。我想清楚了,咱们是不是这就走……”
韦金珊又用眼睛瞥了地接天他们一眼说:“先别慌,待他们吃饱了喝晕了,咱们再走不迟。”
那边,公韧早已看到韦金珊来了,所以一股劲地劝着地接天他们喝酒、吃肉。他们也不客气,来了个风卷残云,沟满壕平,酩酊大醉。
韦金珊看着时候已到,拉着西品从旁边的走道里,又进入了旁边一个小屋,那个小屋外边正好是一个小河,河边停着一条小船。韦金珊就扶着西品翻过窗户,自己先下到船上,又用手托着西品,然后把西品放到船上。迅速解开缆绳,就要离去,西品问:“公韧呢,他怎么不下来?”
韦金珊说:“他嘱咐我,先把你救走,至于他,他自有脱身的办法。”
西品点了点头。韦金珊迅速地划动双浆,小船儿箭一般从内河里向远处划去……
这边,虽然地接天一些人都喝醉了,但是别忘了地接天一些人都是干什么的,就是睡着觉也是睁着半个眼。不一会儿,瘦杆杆醒来了,他先看了看周围的人,忽然,他觉得像是少点儿什么,对公韧说:“我怎么没见着西品啊,她干什么去了?”
公韧也装着奇怪地说:“是呀,我也没有见着她,是不是上了茅房啊,再等一会儿。”
一会儿,西品还没有回来,瘦杆杆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对公韧说:“她是不是趁着我们喝酒的时候,跑了啊!”
公韧也说:“说不定呢,咱俩这就看看去。”然后和瘦杆杆一道儿,挨个屋里查看。看到那间屋的时候,忽然发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