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秦力山宣布起义后,时常有人穿着便衣来找秦力山,公韧一看就知道这些人是行伍出身。
公韧心有疑虑,就问秦力山:“这些人来找你干什么?”秦力山却板着脸说:“该打听的就打听,不该打听的就不要打听?”公韧严肃地说:“大战在即,关系到我军生死存亡,我不能不问清楚。”秦力山不咸不淡地说:“他们是沿江水师的人。”
公韧的心里顿时豁然开朗,说:“难道说沿江水师的清兵,你也做了工作。”秦力山鼻子哼了一下:“没有金钢钻,不揽瓷器活,这下你总该明白了吧!”公韧连连点头说:“明白了,明白了,什么叫大通,大通大通,一打就通。”秦力山却讥讽公韧说:“你老说明白,明白,明白什么,连我都不明白。”
清军水师参将张达听说水师军心不稳,心里害怕,为了鼓舞士气,亲自率领着四艘炮艇沿江巡逻。到了距大通不远的一座兵营前,从望远镜里看到兵营的人不但不来迎接自己,反而大炮都对着炮艇,兵营的士兵都进入到了战壕里,一副时刻准备开战的样子。
张达感到事情不妙,就命令炮艇上做好炮击的准备,让炮艇慢慢靠近兵营,自己说一句,就让艇上的士兵喊一句。艇上喊:“大清官兵们,你们不要听从自立军的挑唆,跟着他们胡闹绝没有好处。大清国对叛国投敌的人一律杀无赦。”那边岸上的人也朝炮艇上喊:“大清官兵们,现在国难当头,奸臣当权,我们的光绪皇帝被一帮奸臣挟持着,我们何不跟着自立军一块儿干,到北京勤王去。你们再不要听从奸臣的唆使,跟着我们一块儿干吧――”炮艇上又喊:“你们还是不是大清国的军队,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岸上的人就喊:“你们究竟还是不是大清国的军队,你们还听不听皇帝的话,皇帝已密诏自立军北上勤王,你们怎么还听奸臣的话。”
岸上艇上打起了嘴仗,当然是岸上喊话的声音大,艇上喊话的声音小。艇上人虽然少,但是用心听话的人却不少,听到岸上的喊话,艇上的人就叽叽喳喳议论起来。这时岸上有一个大汉站起来,对着炮艇上的人喊:“我就是秦力山,艇上的人谁当家,出来说话?”张达不敢和秦力山对话,就对炮艇下命令:“快开炮,朝秦力山开炮。”
几个炮艇的艇长却怕引起兵乱,都没有执行张达的命令。艇上也有一些持富有票的,就到处鼓动说:“跟着秦力山干吧!北上勤王,北上勤王。”有些对清政府不满的人,也趁机起哄,主张跟随自立军的人越来越多。
有的人对着岸上的人纷纷招手:“我们也参加,我们也参加。”气得张达就对几个艇长说:“谁再说参加自立军,就杀了他。”艇长们不但不听张达的话,反而叫士兵们拿枪逼住了张达,叫他不许乱说乱动。张达又生气又悲痛,打又打不成,回去又没法交待,思来想去没有活路,一个士兵一吓唬,张达腿脚一软掉进了水里,一口气没上来,呛水而死。
岸上艇上大声欢呼,两支队伍会和在一起,秦力山有了这样一支钢铁水师,战斗力大大增强了。
趁热打铁,秦力山率军攻打大通督销局。督销局有一营清军守护,拒不投降,秦力山下令炮击。炮艇上的大炮和岸上的大炮一块儿轰击,一时火光闪闪,炮声隆隆,砖块瓦砾和清军的残肢碎肉一块儿飞上了天空。直打得清军哭爹叫娘都来不及,吓得督销局局长钱绶甫再也不敢指挥抵抗,赶紧逃命。清军们群龙无首,不是逃跑就是投降了。
自立军接着又攻占了大通货厘局,释放了被清军逮住的7名自立军,缴获了不少银子和银元。安徽哥老会总龙头符焕章也带领着哥老会众弟兄趁机行动,攻打大通的各路清军,安徽抚署卫队孙道毅管带也带领着起义的清军前来参战,很快,大通镇全部为义军占领。
王之春知道了这个消息后,更加吃惊和害怕,又派了省城的防营管带邱显荣和芜湖防营管带李本钦与原来的武卫楚军和安定军一起,从北面、南面和水路三个方向,浩浩荡荡,杀向大通。
形势顿时紧张了起来。秦力山、王龙头、公韧几个紧急研究敌情。秦力山指着地图说: “现在邱显荣、李本钦两路旱路再加上武卫楚军和安定军并不可怕,最让我担心的沿江顺水而下的清军舰队,要是敌人舰队封锁了长江,陆上敌人再进攻我大通,我军处境危险。我水上的舰艇只有四艘,和敌人的舰队比起来,力量太悬殊。可要是不把敌人的舰队消灭或重创,以后我们将越打越被动。”
王龙头大吼道:“不要先长了敌人威风,灭了我军士气,我沿江水师有大炮不少,先把敌人的舰队轰烂了,我们就好打多了。”秦力山摇了摇头说:“不是这么简单,从哪里炮击,我们能不能集中优势炮火,敌人的舰队能不能进入我军炮火的射程之内,要是这些舰队集中炮火各个击破我们的阵地,我们可就惨了。”
秦力山注视着公韧的眼睛,等待着公韧的意见。
公韧考虑了一会儿说:“王龙头说的不无道理,这水战虽然不同于陆战,但是也有许多和陆战相同的地方,敌人的舰队只能沿江而下,就相当于旱道上的一条公路,只能在公路上行走,而不能下了公路,而我们的炮队则可以埋伏在任何一个地方。我4艘舰艇根本无法和敌人舰队硬拼,只有得到岸上大炮的支援,我们才能打垮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