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复方才噙着泪水的眼睛虽然还有点发红,但现在眼神漠然如霜,谢友芝恨透了眼前的女人,此时却不能杀她,毕竟楚苇死了,那么,这个世界,她就不复存在。真是便宜她了,但是,那个她厌恶的男人可以给他一点苦头尝尝。
她开始笑起来,玩味地看着眼前的男女。
楚苇见谢友芝这副模样,不由得警惕起来,她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那气息可以置人于死地。可惜的是,谢友芝同她一样,都是具备纯灵至透之气的妖,虽然知道谢友芝有六百年的修为,但是,这修为具体有多高,她不得而知。
看到谢友芝一脸胜券在握,楚苇登时心里无底,额间溢出丝丝冷汗,现在的我,依旧是太弱小了,哪怕在盘古那里修为突飞猛进。
楚苇做出一个防御的姿势,她看不出谢友芝修为的上限,按理来说,谢友芝也看不出她的,此时的对抗,就像一场赌博。
她师父显然闻出其中的□□味,但是,他不明白。他这徒弟安分守己,老实本分,别说同人结仇,对吵架骂街都是不屑的。
“徒儿,走吧。”他拉开楚苇,不想任由这无硝烟的战场发酵下去。
谢友芝如莲藕般的手臂朝楚苇师父挥去,很难想像这双无害的手能是致命的杀器。
谢友芝勾唇一笑。
一道无形的气流楚苇师父袭去,他顿时感觉全身筋骨具碎,骨肉分离的痛,他想说点什么,却哑然失声,身体摇摇欲坠,站立不稳,眼前所视之物皆是忽明忽暗。
是他轻视了这个孩子,他发现她手留有余地。
楚苇僵在当场,她不成想,谢友芝这个孩子,竟会狠毒到如此地步,师父同她什么仇什么怨。她直勾勾地盯着谢友芝,念动口诀,这是盘古教给她的,从来没使用过。
“你确定,要与我两败俱伤,同归于尽?你是要他死吗?”谢友芝指着那个倒地的银发男子。
师父?楚苇回头,她师父一直都在忍耐全身的疼痛,尽管如此,呻。吟声从喉间迸发而出。
她蹲下。身,扶起师父手摸脉搏,居然筋骨俱碎,必须立马得到医治,否则,楚苇不敢想像后果,一切皆因她而起,不该连累师父。
谢友芝道:“算我今日心慈手软,念在你是她师父的情面上没让你血溅三尺。”她居高临下,“你也不必哭丧着脸,以后很快就回轮到你了,奉劝你一句,离这个男人远一点,将来后悔的是你。”
轮到我?楚苇暗村,莫非谢友芝现在并没有杀她的打算?这是为何。
她渐渐放松警惕,这意味着,短时间内,谢友芝根本就杀不了她,这倒是个好事,等她救治好师父,她就收拾谢友芝。机智上她觉得自己应该是。除掉谢友芝,但情感上总有一份羁绊,是因为那短短的姐妹情或是母女情吗?
“这笔账,你等着,”楚苇咬牙嘲讽道:“难怪是个没爹娘教养的孩子。”
谢友芝脸色不虞,苍白失色,“都是拜你所赐,我倒是好奇,你会如何教养你的孩子?”
楚苇道:“绝对不可能是你这样的?”
谢友芝追问:“若你当真有了我这样的女儿呢?”
“掐死。”楚苇不欲与她废话,背起师父踏云而离。
看着天上远去的背影,消失在云层里,谢友芝并没有拦,“我不会让你有掐死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