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希音实在是对离镜的无耻程度叹为观止,听说他在大紫明宫妻妾成群,竟然还说心里想着司音七万年?真是荤素不忌,男女通吃,胃口大得不可思议啊,真是突破了晏希音见过的极限。她还真想看着他继续进行最后的倾情表演了,便略略低下了头,做出一番有些伤情的姿态。
墨渊见此,不觉握紧了衣袖内的手。
离镜见自己心心念念了七万年的司音似是被自己打动,再软了软语气,紧皱着眉头,深情地道:“阿音,我以为,我以为你永远不想再见我了。身上的伤势,没有大碍了吧?”
“劳烦翼族挂念,本君有父母兄长照顾,师傅挂怀,早已无事了”晏希音换了个坐着的姿势,用玉虚昆仑扇轻敲了一下手心,“倒是翼君,此番说了这么多,意欲何为?”
离镜神情更是忧伤:“阿音,我们真得回不去了吗?”
“今日便要对翼君有个了结,这番见面,往后不会再有”晏希音神情讥讽,语气淡淡地说道,“翼君还在提当年之事,是觉得,本君当年被你抛弃后,没有哭天抢地,找个好地方一头撞死,让天下人都知道本君,因你不喜本君当年化为男子,转而在最为情浓之时,娶了与本君相似的玄女,颇为遗憾,是吗?”
“你当年对我和玄女之事放手如此潇洒,我还以为……”
“呵,你只见我放手潇洒,却不知我因你,在昆仑虚大闹一场,把闭关的师傅都逼了出来” 晏希音目光更加冷淡,注视着离镜,“你只能见到你想要给自己开脱的理由。你弃我,不过是不喜我当时是男儿身,不能与你成亲,给你带来助力,不能为你生儿育女。而玄女,既与我面貌相似,更是九尾族幺女,能够为你带来利益。你可知我七万年初尝情意滋味,却被你如此负心薄幸时,是如何地肝肠寸断?之后师傅仙逝,我为了供养师傅神体,强忍下心头悲愤,去大紫明宫找你借玉魂,你与玄女那样羞辱于我,你可知我是如何恨到,此生恨不得从未认识过你?”
旁边的墨渊听见此言,心中一痛,看向折颜,折颜自是点头。
离镜走近几步,矮-下-身蹲在晏希音面前,眼含热泪地看着她:“不是那样的,我当时并不知道你有重伤在身。你如果告诉我,你用心头血来保护墨渊的身体,我一定不会不给你。当时没有给你玉魂,是因为我知道你在保护墨渊。”
他眼神黯淡了些许:“是,我嫉妒他。我嫉妒墨渊。可是阿音,我其实,心中其实从未对你忘记”他一把要抓住晏希音的手,“你能原谅我吗?”
现在的晏希音岂是离镜能够碰到的,只见离镜被她一挥手就向地面倒去,目光怔怔地看着她。
晏希音厉声喝道:“放肆!翼君这番唱作俱佳,只怕是想利用本君,来保全你吧?”
离镜转瞬起身,神情激动道:“你如今已与天族太子退婚。人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你是我一生的挚爱,为什么你就不能原谅我呢?难道,你真得要与你师傅墨渊……”
“放肆!”墨渊是晏希音此生都要孝敬的师尊,哪里容得离镜这样的小人羞辱,“你的结发妻子还在受万虫噬心之苦,翼君就在当场,让本君与玄女共侍一夫吗?你那大紫明宫三千佳丽,你那孩儿,又当如何?”
“阿音,你要明白我的心……”
“好了”晏希音挥手停下了离镜的话,收起了之前散漫的样子,面上出现一个美得惊人的笑容,“本君不明白翼君的心。不过本君听闻翼族之心甚是美丽,且离体之后还不会伤及性命,深感好奇。此番翼君多次阐明自己心意,盛意拳拳,可否容本君亲眼领略一番呢?”
离镜看着眼前他一生挚爱的女人,脸上的笑容美得让他失去了言语,嘴里却是吐出如此剜心这等可怕的话,面上震惊地不可思议。
晏希音可不管他如何想,双手打出口诀,便见一颗通红渗血的心脏从离镜身体里出现。离镜失了心脏,立时便是七窍流血,口中不停吐出大量鲜血。
“竟然不是狼心狗肺,本君真是颇为失望啊”晏希音用灵力包裹住那颗心脏,“不过既然拿出来了,便也不好再放回去。翼君身系擎苍十几万年功力,也不好杀了你。司命星君,你且进来。”
司命星君早已在外面候着晏希音的传唤,立时便进来,向诸位上神行礼问安。
“上仙有礼,本君此番请上仙来,乃是烦请上仙一事”晏希音指向血泊里的离镜,“翼族翼君罪大恶极,却不便杀了。本君已给他亲手写了命书:一要他生生世世爱慕自己同性之人;二要他为同性所弃;三要他所爱之人,所迎娶的妻子,皆是与他相似,地位相当的女子;四要他所爱之人,害得他家破人亡;五要他亲眼所见他所爱之人,一生fēng_liú薄幸,周旋于众多女子之中;六要他日日感受到剜心之痛,夜夜不得安眠;七要他一生仍是心系于所爱之人,因为他的心,就在那人身上。”
“不,阿音!阿音,我那么爱你,你怎能如此对我!我宁可去死!”离镜满脸是血,疯狂大叫。
旁边已经换了一身皮囊的玄女也喊道:“白浅!你这个歹毒残忍的贱人,你如此对君上,你不得好死!”
“你可不能死,本君盼着你活得长长久久,离镜”晏希音向司命星君示意,“如此,就烦请星君带着翼君的这颗心,送他去转世吧。”
司命星君便道:“小仙遵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