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日之后,赵婧来找李唐的次数倒是少了一些,而且,,每次过来也只是略略坐一会子,很少说话便走。只是,她的容颜却越来越消减,眼神也是越来越黯淡。
李唐心底也开始渐渐地从怜惜变成痛惜了,但丧母之痛,并不是劝能劝得了的,每次赵婧过来的时候,他也只有默默地陪她坐着,聊作安慰了。
这以后的日子,赵煦的身子恶化得很快,而他身边原来有一个童贯在侍候,倒也周到。童贯死后,他身边就再无得力之人。到了最后,他便把梁从政调到了身边侍候。这令很多朝臣大为惊讶之余,又大为叹服。
要知道,那梁从政身上从上到下都打着太后的烙印,而宫内一直都有太后和皇帝不和的流言传出。如今太后薨,赵煦非但不利用机会清除异己,反而将太后的人放到身边来使用,这如何不令那些一直觉得赵煦心胸狭隘的大臣们大跌眼镜,叹服不已呢。
而李唐也开始有些活儿干了。由于赵煦随时都有发作的可能,他在宫内走动的时候,一般都会带上李唐,只有上朝,宣见大臣的时候,才会由梁从政侍候着。
这一日,赵煦看过孟皇后之后,便来到了福宁宫。
孟皇后已经快要到预产期了,按照李唐的估计,也就是半个月之内的事情了。这段时间以来,孟皇后宫内的宫人们愈发显得紧张。虽然如今已经没有了泄密的威胁,但孟皇后这个时候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比起以往来,就更加严重了,谁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赵煦以前来走动并不十分勤快,主要是这里是要保密的,他若是来得太多了,容易引起宫人的怀疑。自从消息公布之后,他倒是天天都要来一次,有时候甚至是两次、三次。相对来说,他去福宁宫就显得少了一些。
和以往一样,这一日,赵煦到福宁宫,自行进去和赵婧说话,而李唐便在旁边的一个偏殿坐着等候。李唐刚坐下不久,就看见大批宫娥内侍从正殿那边缓缓走出。
李唐对此丝毫不以为意,他知道赵煦和赵婧兄妹之间说私话的时候,总会把旁人支走的,赵煦是一个不喜欢在旁人面前放开心怀的人。那些被支走的人也不会像平常那样在殿外后者,而是会真正离开,有多远走多远。大家会在很远的地方三三两两聚在那里候着,远远看见赵煦走出宫外,才会陆续回来。
这样一来,整个福宁宫就变得一场安静。偌大一座宫殿,就只有三个人在里面。
整个大殿静悄悄的,气氛甚至有点压抑。当然,这是皇宫,好像也很难找到气氛不压抑的地方,所以,尽管李唐对这个地方一直好感欠奉,却也能吃得香,睡得好。而如今,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又再次开始打起瞌睡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声尖叫传来,将李唐从黑甜乡抓了回来,李唐的身子一跃而起,他可不愿被赵煦看见自己打瞌睡的这窘样。
刚刚站定身子,李唐便感觉不对了。他听见的,并不是人从脚下发出的声音,而是嘴巴里发出的,而且是个女人。可刚才明明只有赵家兄妹在旁边的大殿里说话,这女人尖叫之声,难道是公主发出的?
李唐还没有释怀,立即又听见了一声尖叫,这回他听得真切,这声音的确是赵婧的。李唐大为惊讶,这皇宫之内,还有谁敢对长公主无礼,她可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人哪!
皇上?李唐一念及赵煦,心下顿时打个突。其实,赵煦对赵婧超乎寻常的宠幸,李唐也觉得有些异样,而随着跟随赵煦次数的增加,李唐越发断定赵煦对于赵婧的感觉眼睛超乎了亲兄妹的范畴,而是一种更趋近于男女之情的畸形情感。
当然,这只是内心深处的一种臆测,并无实际的证据。而且,就算他能确定此事,也只能装聋作哑,这种事情泄露出去对于皇家固然是一种绝大的羞辱,对于李唐本人,也绝无任何的好处,反而会给他带来无限的危险。
可如今,李唐不愿遇见什么麻烦,而麻烦却主动找上门来了,赵婧的尖叫声明明是在提醒他,她正在遭受攻击!
李唐此时只能有两个选择:冲进去救人,或者装聋作哑,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
若是前者的话,假设那施行攻击的人恰如他所料,正是赵煦的话,那李唐就不就得了赵婧且不说,自己的性命恐怕是决不能保住了,而家人说不定也会遭受牵连。若是李唐自己一个人生活,而没有这么一个很大的家庭,一听见这声音自然立即冲进去了,可家庭固然是李唐在外努力拼搏的原动力,遇上危险的时候,也会成为他贸然抉择的羁绊。
“不对!”李唐忽然忖道:“今日之事,即使我不冲进去,被赵煦得手,由于福宁宫的宫人已经全部走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真相,他岂能不杀我灭口?再说,赵婧和我自己的关系暂且可以抛下不说,她也是晓璐的好朋友啊,若是我坐在这里装聋作哑,任由她遭受侮辱,即使赵煦不杀我,我又有何颜面去见晓璐,又有何颜面去见清照?”
李唐咬咬牙,狠狠地向正殿那边跑去。
大殿里面,赵煦已经抓住了赵婧,赵婧上身的外袍已经被扯去,露出里面的红色的抹胸。她那一双白莲藕一般的玉臂已经完全暴露在空气中,双拳不停拍打在赵煦极端瘦弱的身子上,赵煦却似毫无所觉。而且,他兀自不知足,还在赵婧的身上不停地撕扯,奈何赵婧努力反抗,他一时之间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