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太公在密室内说道:“人家连祝家庄都能打下了,我们两个庄子又如何能挡得住?我看这段时间,是人家故意拿咱们取乐,明里攻庄,暗里练兵,并不曾下过狠手,便是捉了咱们的人,也不没有杀掉,次日便送了过来。此等情形,好有一。”
李应道:“怎么?”
扈太公道:“猫戏老鼠——哄着玩!”
扈太公的儿子扈成叫道:“爹爹,如何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梁山高人虽多,想要攻破咱们山寨,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李应叹道:“不瞒你们,我今日才知如今的梁山之主是何人,听了此人的名姓后,兄弟已然决定投诚,再不敢与其作对。”
扈成道:“李庄主,你平生英雄了得,到底是何人把你吓成这样?这人难道还是李侠客不成?”
先前从王寅、方杰手下逃得性命的栾廷玉也在旁边,闻言道:“不是李侠客却又是何人?”
扈太公父子大惊,扈太公道:“他……他怎么来济州来了?不是在占山为王么?却怎么到了梁山泊?”
李应道:“我已经找人打听了,这几日攻打咱们庄子的几个头领里,便有牛皋、居不易、铁血头陀等人,而这几个人正是之前清风山跟随李侠客的几个强人,尤其是牛皋、居不易,两人是李侠客的徒弟,手段非凡,这点做不得假。”
扈太公慌张道:“怎不见李侠客亲自出手?”
栾廷玉道:“若是李侠客出手,咱们庄子早被破了!难道咱们庄寨还能得东京汴梁城?人家连东京都能破,何况咱们小小的村寨?”
他叹道:“我自认还有点手段,谁知这些时日接连战败,先前破祝家庄的两个男子好生了得,尤其是那个年男子,我着实难以抵挡,之后又有我打伤,人家梁山有如此人马,却不发力破庄,可见只是戏耍咱们,并无血洗之意。”
栾廷玉棍棒无双,素来为三庄人马敬佩,见他都如此说了,扈太公等人不再有异议,当下商议已定,准备杀猪宰羊,犒劳梁山兵马,归顺李侠客。
却说扈太公有一儿扈成之外,还有一女,名为扈三娘,长得是艳若桃李,灿似明珠,手两口日月宝刀,杀气森森不让须眉,红棉套索,惯于马拿人,因此十分的心高气傲,不肯低头。
见扈太公要投诚梁山,恼怒道:“打了这么时日,临过年了,却要投敌,脸面何存?便是真要加入梁山,也得露出点本领来,抓几个人打一通,也能出出气!”
当下披甲提刀,跨马出庄,一路向梁山奔来。
行到水泊旁边时,便见附近一个凉亭之,一名极高大的红袍男子站在亭负手赏雪背对众人。旁边一名白衣男子守候一红泥火炉,炉火烧的正旺,一只铁壶蹲在火炉,白衣男子不住从旁边抓积雪扔进铁壶里,竟是在烧雪煮水。
扈三娘看的稀,悄悄走了过去,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大冷天的好有闲情雅致!”
煮雪的白衣男子抬头看了扈三娘一眼,笑道:“原来是扈家小娘子,怎的今日一个人出了庄子?你且稍待,我在为老师煮茶水,等我煮好了,咱们再说话。”
扈三娘看清了白衣男子面貌后,却是认得,正是这段时日经常领兵攻打山庄的白衣将军居不易,当下一股怒气迸发出来,抽出双刀,飞身而起,向居不易狠狠斩来。
恰在此时,亭子里的红袍男子转过身来,好的看了空的扈三娘一眼,抬手虚虚一招,扈三娘手双刀拿捏不住,倏然飞出,落在了男子手。
在扈三娘心惊之时,便觉得浑身一紧,整个人被一股无形巨力定在半空,竟不落地。
片刻之后,方才缓缓落在地,站在了红泥火炉旁边,痴痴呆呆,便如在梦。
对面的红袍大汉缓缓走了过来,在石桌旁边缓缓坐下,看着居不易将雪水用白布轻轻滤了一遍,然后才开始用另一个铁壶煮开,放了一撮茶叶后,茶香渐渐的弥散开来,白色的雾气从壶嘴咕嘟嘟冒出,一阵寒风吹来,烟雾散开,竟然别有一番意境。
扈三娘心惊之下,竟不敢稍动,眼见对面这个红袍男子剑眉虎目,眉心一道血痕,相貌十分威严,顿时知晓了此人的身份,心惊惧:“天呐,怎么遇到了这个人!刚才他拿我双刀,用的是武功还是妖法?”
却见李侠客坐在桌边,让居不易将茶碗摆开,随后看了扈三娘一眼,笑道:“夜半读书,红袖添香,那是人间雅事,今天不读书,只在雪地凉亭喝茶,有红妆提水,却也有几分雅趣。”
他说到这里,指了指桌茶碗,对扈三娘道:“倒茶。”
扈三娘委委屈屈,竟不敢违背,提起铁壶,往茶碗里倒了两碗茶水,随后乖乖站在旁边静等吩咐,不自禁的把自己当成了伺候人的丫鬟。
只是心一个劲的暗骂自己:“我怎么这般没用!我为什么要听他的吩咐!”
ps:////46/46490/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