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大煞风景,听了,更煞风景,就听吧。”萧子焱道。
“也好。”那姑娘,握着琵琶,辗转歌喉,一串骊珠一般珠圆玉润的声音从咽喉里出来了,简直如同杜鹃啼血猿哀鸣。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他的声音如此悲凉,好像每个字都重于千钧一般,大概是触景生情,连嬉皮笑脸的夜榕听到这里,都感觉心痛。
至于萧子焱,几乎有了落泪的冲动,两人全神贯注的看向这女孩,却早已经忽略掉了对面,少顷,那对面的大姐花枝招展的回来了,看那笑眯眯的神态,他们就知道,大姐已经旗开得胜。
“怎么,弄了弄的气氛这样肃穆,这样悲凉,追悼会?”大姐毕竟是大姐,一句话噎死人,听到这里,小妹破涕为笑,萧子焱欺身,问道:“究竟听到了什么?”
“我才不要和你说话,我要和你家的公子说话呢。”
女孩笑嘻嘻的靠近夜榕,夜榕拍一拍旁边的位置,女孩施施然坐在夜榕面前,道:“他们聊得东西,我都记住了,现下鹦鹉学舌说给你们听,你们听好了。”
女孩有模有样的将那些话都学给了萧子焱,萧子焱一听,悚然而惊,事情原来是如此这般,真个是意料之外,他知道,他们有什么秘密,并且这秘密是如此的隐晦如此的曲折。
但是想不到,这是个那样大的秘密,要是他不知道也就罢了,但现如今,这秘密他已经知道了,自然是责无旁贷,杜渐防萌。
“奴家将那秘密已经告诉了你们,你们是不是该请奴家吃一杯水酒了?”
“荷包送你们,吃酒改日吧。”夜榕皱眉,阴测测一笑,目光平静里带着一种担忧。
两个女孩也不好过分去问他们究竟为什么要打听这个秘密,怀揣着疑『惑』去了。
“收网吧。”萧子焱不喝酒了,夜榕不嬉皮笑脸了,划船到江边去,此刻已经是大年二十八,这是一个火树银花的夜晚,那样热闹的声音,天空异彩纷呈,*腾空吗,如何不热闹?
萧子焱在一片人声鼎沸里,握着彩旗点燃,那彩旗『射』向天空,天空顿时一片流光溢彩,接着就熄灭了,这彩旗是聚拢长缨卫的讯号,街上巡逻的护卫,其实时时刻刻都在注意天空。
在众人眼睛里,这炸裂的火焰,是吉祥如意的,和一切的一切都一样,但是他明白,这些和一切都不同。
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不同中的奥义,很快的,人群聚拢,很快的,聚拢的人群,纠集在了江畔。
萧子焱还是在花厅里喝酒,但是对着聚拢的人群做了几个奇怪的动作,那几个动作看起来很复杂,旁边的夜榕也在看,看了个眼花缭『乱』,但未必就能看出来什么。
一会儿,人群就分散了,“走,继续喝酒。”
“还喝?”夜榕盯着萧子焱看,萧子焱一笑——“酒逢知己千杯少,更兼,这信息是你提供给本王的,去喝酒吧。”夜晚的寒气上来了,萧子焱说话的声音不如刚刚利索了,时不时的还夹杂一片咳嗽的声音,听到萧子焱的咳嗽声。
夜榕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人都这样了,还喝酒?”
“不过以毒攻毒罢了。”萧子焱的确咳喘的很厉害,两人上了一个酒楼,这酒楼坐落在中央,几乎是地标『性』的建筑物了,酒楼很高,雕梁画栋的模样,美丽的镂空花朵,装点的酒楼哪般熠熠生辉,飞檐斗拱,雕梁画栋。
萧子焱和夜榕饮酒,不知今夕何夕。
无尘上船,好不容易『荡』到了含光门旁边,那一群羽林郎招呼无尘下来,无尘从小舟上『荡』漾下来,丢开橹到马车去了,兔宝宝一样的乖。
“今天一天玩得怎么样?”看到无尘回来,萧子睿笑问,其实,在凤无尘没有回来之前,萧子睿才不可能去休息呢,无尘就是萧子睿心头的石头,这一刻,无尘眉飞『色』舞的回来,那石头终于落地。
“好玩是好玩,但盯梢的太多了,就削减了我游玩的兴致,我啥事情都不敢做,他们会给你打小报告的,所以呢,我是两手空空的去,两手空空的来。”
“坊间那样多,那样好玩的地方,我却只能到此为止,哎,其实,要是今晚能不回来更好呢。”
“无尘,你是帝王妻,不可放浪形骸。”
“我知道,但是……”无尘挑起一边的眉梢,轻轻叹口气,“反正就是没意思。”无尘还要说什么,却感觉心脏抽疼,“哎呦,不好,要死,我要死了。”无尘疼的在地上打滚。
“来人,来人啊。”萧子睿宣召医官过来,等医官过来,无尘的痛楚已经缓解过去了,逐渐好起来,萧子焱因看到无尘终于缓过来,上前,关切的目光清澈好像春泉。
“究竟感觉怎么样?”
“我很……很痛苦,好热啊。”无尘嘟囔。
“热?”萧子睿的手落在无尘的额颅上,试了试,却感觉无尘的体温和自己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无尘真皮层和表皮层的温度一定不一样,无尘感觉,身体里的热能,好像要将自己给煮沸一般。
几乎,那热辣辣的感觉,嗯从心脏渗透出来,能进入『毛』细血管,能进入『毛』孔,能进入一切一切,她让那种感觉给征服了,也让那种感觉给统领了,她感觉自己好像丢在了熔炉里。
她感觉,自己浑身的力量都在消散,并且思想也要鸿飞冥冥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