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三人匆匆离开,杜灵萱疑惑着,也跟了出去。
武场上,各门派的人已齐聚在此。祁正峰见祁誉腾姗姗来迟,显得有些不悦,忽瞥见杜灵萱在折廊上朝这边望,便冷冷地问道:“她是谁?”
二人回头却望见是杜灵萱,正要解释,只听华秋派掌门梁鸿在场下说道:“祁掌门,我们大伙可是来了有好一会儿,你就如此把众位晾在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以为我们怕了你静远派不成!”
“各位掌门请先冷静听我解释——”祁正峰说。
崦嵫派掌门叶烟志打断他的话,直说道:“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只见他走到前面遮着白布的几张抬床边,弟子掀开布暴露出苍白的尸身,扒开胸前的衣襟。叶烟志指着这些胸前几道似弯月般的剑痕继续说道:“这些都是各门派死去的弟子,他们所中的可是阴柔多变的离月剑法,也正是你们静远派的独门秘剑。”
“没错,今日各门派之所以前来,不是要听你们解释,只求当着各路英雄的面,讨个公道!”华秋派梁鸿紧接着说道。
秦风歌和祁誉腾走近尸体,蹲下身去仔细察看伤口,祁誉腾伸手去触摸剑痕边缘部分探了探。秦风歌在侧问他:“怎么样?”
“确是我派的离月剑法。”他说,深叹了口气:“看不出什么破绽之处。”他站起来冲祁正峰微微摇了摇头,“爹,您还是亲自看看吧。”
祁正峰一一细看了过去,只是暗暗地沉默不语,无言以对。
“我想祁掌门不像是个敢做不敢当之人,若能及时收手,我们几个兄弟门派之间也不必兵刃相向。若是几十年的君子协定终究敌不过想要独步武林的野心,那也休怪我们不顾昔日手足情谊了。”锦绣水月掌门汤婉提醒他道。
寒箫和凌楚红扮成男装,混在人群中,一切似乎都如预期般顺利。
“等一下!”杜灵萱不知何时已挤入人群中。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是个小姑娘,火灵派掌辅鲜于远忍不住笑道:“怎么,静远派什么时候改收女弟子了?”
夏楠瞅了眼他,显得有些不悦。在侧的掌门鲜于舒艺倒仍是一脸的平静,朝他暗暗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可冲动行事。好在咸灵和高若明要比夏楠冷静谨慎得多,让他稍稍放了心。
场下传来阵阵嘲笑声。
“我看他们这是想拖延时间吧!”叶烟志说。
祁正峰的脸色更加严肃了,瞪了眼祁誉腾,冷冷地说:“还不把你的朋友给我带走!”
他明白自己让父亲尴尬了,只好无奈地走了过去,对她说道:“冒失鬼,你先回去,这里可不是能闹着玩的地方。”
杜灵萱似乎一点也不畏惧,将他的手从臂膀上拿开,说:“我没有闹着玩。你们这么多人难道还容不下我一个姑娘家么?为什么不先听我说完?”
秦风歌见她一脸认真的样子,对祁正峰说道:“祁伯,我看我们不妨先听听看她要说什么再让她离开也不迟。”
祁正峰也不好再说什么,杜灵萱这才大胆地上前,走到中间的一具尸体边,问众人:“大家请仔细看这具尸体的伤口和其他几具有什么不同?”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她这话到底有何深意。
“好了萱萱,你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秦风歌早已耐不住性子。
“好,”她说着走到旁边几具尸体边上,俯身指着胸前的伤口,“我们先来看看这几具尸体,伤口上有明显的血迹,使得剑痕有些模糊了;再看刚才这具,血迹明显少于其他的,因此剑痕也较清晰些。”
“你到底想说什么?”一向急性子的梁鸿喊道。
“莫非?”秦风歌好像明白了她要说的话。
杜灵萱笑了笑,说:“没错,这个人并不是死于你们所说的什么离月剑法,在他中此剑之前,他其实已经死了。”
“这怎么可能?”众人不解,就连祁正峰也对她说的话感到诧异非常。
“如果他不是死于离月剑法,那请问姑娘他是怎么死的?”鲜于舒艺问道。
杜灵萱想了想,说:“嗯——在他身上没有找到明显的伤痕,我想,可能是中了什么暗器之类的。”
听了此话的寒箫,心里猛然一怔,手心不住地直冒冷汗。想起那日在郊外拦截华秋派的情景:
她对身边着蓝衫的玄卫弟子说道:“我派你们二人在无名山庄暗伏了这么多年,现在是该你们出手的时候了。”
“是!属下定当誓死效命玄阴教!”他说。
二人眼看华秋派的几位弟子朝此处渐渐靠近,便现身拦住他们的去路。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挡我们的去路!”对方说。
“取你们性命之人!”紫衣弟子说着便拔剑而起。
华秋派一行几名弟子迎敌反抗,却不料竟不敌他二人。一弟子趁势想逃去报信,幸被躲在暗处的寒箫用梅花针将他射杀死。那人猛然向前倒下,她没料到的是他胸前盛开的梅花不经意间竟被石块磕碰断去,事后竟忘了清理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