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笔趣阁>青春校园>香雪梅>48.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寒箫不知不觉中已走到了边郊旧日的梅花山庄,因为没了梅伯的照顾,园中更显得荒凉,心中也不禁多添了几分凉意。她推了偏院的木门,仍旧是之前别过的那副倾颓样子。

幸好这个世上还有这个角落可以让她如此安心,可以让她放下所有的包袱和伪装,她轻轻摘下面纱:“爹、娘,我好想你们。”

书房前已是散满了残花败叶,随着风瑟瑟地在地上飞滚着。门栓已生了铜锈,挂在门上摇摇欲坠。

寒箫轻掰开门锁,推了门,好像闻见了昔日的温暖,一睁眼却是布满尘土和蛛网的陌生世界。她失落地转身无助地坐在门前的石阶上,抬头望进这不大的四方天空,自己仿佛被它禁锢了般,怎么也逃不开这悲惨的境遇:爹的冤死,娘的不知所踪,妹妹的失散,亲人似的梅伯也不在了世上,自己好不容易想敞开的心却已不知该要迎接谁的到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那是一种害怕,不似往日刀尖过活的胆颤心惊,而是你明明知道要失去,挣扎着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命运从自己生命中一件件地拿走你在乎的东西,是一种被掏空的心痛,是对下一刻未知的害怕。她哆嗦着身子,泪水早已如珍珠般漱漱而下,伏膝掩面哭了起来。

猛然间感觉有人踩踏着落叶缓缓走了过来,她止住了哭泣,慢慢地抬起了头,却看见秦风歌站在跟前望着她。

她仰望着,冷冷地对着梦一般的幻觉自嘲着:“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因为你而伤心难过呢?”

“你在为我伤心?”秦风歌按捺不住心中的窃喜。

寒箫听了他的声音这才发觉不是梦境,她惊愕地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说:“你?是你?你没有死?”

“为什么这么问?”秦风歌不解。

“那天、那天我明明看你中了箭,他们说你活不了了,所以我以为、我还以为……”泪水早已欣喜若狂地夺眶而出。

秦风歌心疼地紧紧抱住她,温柔地说:“是誉腾替我挡了那一箭,幸好他没有死。你知道吗,听你说这样的话,我心里是多么的高兴,要我马上死去也是无憾的。”

寒箫伸手轻触他的嘴唇,止住他的话:“不许你这样说。”

秦风歌笑了,复拥她在怀中:“能有你在我身边,是老天赐给我最好的礼物。”寒箫也伸出手去抱住他,感受他内心的热烈,抚摸他肩背的温暖,感念他的存在,这一刻,她不想再逃避自己的心。

“那日,真是对不起。”

“这怎么会是你的错?”

“要不是因为我,你就不会被引到冥王府,你的朋友也就不会受伤。”

“现在想来倒是要感谢那个人了,多亏了他,让我们了解彼此的心意,让我此刻能够站在这里拥抱到你。“他转念想了想,又笑道:“只是委屈了誉腾那小子。”

寒箫忽想到一事,便松开他的怀抱,问他:“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我上街去给誉腾抓药,正巧看见在你这一带。所以我想着,你应该是来梅花山庄了,就跟了来。”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这里?”寒箫想起之前亦在此地见过他,不免多问了句,“之前我也见过你来此地。”

“这件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改日我带你见一个人,你自然就明白了。”

“什么人?”

“到时你就知道了。”

无名山庄里,杜灵萱特意让容弟去厨房要了炉子,在院前熬起药来,自己神叨起来:“风歌哥到底跑哪儿去了?刚才还说要一起帮忙照看誉腾的,一转眼人就不见了。”凉风习习,拂过两侧的竹林,杜灵萱看着微微振动的竹叶出了神,眼前晃过那出现在脑海中既熟悉又陌生的血腥画面。

祁誉腾已昏睡了好久,方才渐渐睁开刺痛的双眼,努力回想着发生的事情。他缓缓起身开了门,见她一人独自坐在阶前煽着扇子,药香腾腾地溢出来。

他取了放在床前的罩衫,轻扯着披在肩上,走了过去。

“怎么坐在这发呆?”祁誉腾瞧她竟未曾发觉自己站在身边。

她吓了一跑跳,恍过神来,指了跟前的药罐,说:“哦,我正煎药呢。你起来啦。”

祁誉腾正欲在她身边坐下来,却见杜灵萱起了身,扶着他说:“你伤还没好呢,怎么可以坐在这么凉的地方。到那儿坐吧。”

“嗯。”杜灵萱便扶着他到一旁的石椅上坐下。

“真想就这么病着。”祁誉腾笑说。

“你真是病糊涂了,哪有人想着生病呢!”

“病了,你和风歌才会常来看我啊!”

“傻话,你没病我们不是一样来看你。说得好像我们多没义气。”

“是我嘴笨,又惹得你这个冒失鬼生气了。”祁誉腾忍不住笑了起来,不小心牵动了心脉,又疼得叫了起来,“哎哟——”

“你没事吧?”杜灵萱急切地问道。

祁誉腾狡诘朝她笑了笑。

“再没正经,我可真不和你说话了!”杜灵萱轻打了下他的手臂,说道。

“好,好,好!”祁誉腾说,“对了,风歌人呢?”

“好像出去了。”杜灵萱想起了什么,半晌忽说道,“对不起。”

“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和风歌哥都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不管你们谁出了事,我都会难过。你以后,不要那么傻,不值得。”

“如果是为了这事,你不用和我道歉。感情的事,本来就没有对与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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