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安静了没多久,便听见门打开,祁誉腾跑了过来,急切地问道:“我娘怎么样了?”
杜灵萱示意他不要太吵,说:“小声点,伯母她睡着了。还好暗器打偏了,只是伤在了肩上。毒我已经逼出来了,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秦风歌说。
寒箫听了心底也松了口气。
祁誉腾听了他的话,转过身说道:“不要以为我娘没事了,我就会放过你们。你现在就带着你的人,给我离开无名山庄,从今以后这里再也欢迎你!”
“誉腾——”秦风歌似要挽留,一时话语堵塞在喉咙怎么也说不出。
“要是再不走,可别怪我静远派以多欺少了!”祁誉腾冷冷地说。
秦风歌也知他已是仁之义尽了,他们现在可是在无名山庄,他一句话,众弟子便可将他们围个水泄不通。可他没那样做,以他素日风风火火的性格,今日甚至会闹得四下沸沸扬扬,与寒箫兵刃相见了。
杜灵萱也上前劝秦风歌:“风歌哥,你、”她看了看一旁的寒箫,还是改口道,“你们还是先回去吧。等他气渐悄了,我再劝劝他。”
“嗯,我明白。”秦风歌说罢,牵着寒箫的手转身离开了。
杜灵萱望着他们的背影,还有十指紧扣的双手,心底一丝凉意卷过。她转身说:“誉腾,你不应该这样对风歌哥,伤伯母的毕竟是寒箫,而且多亏风歌哥的阻拦,才没伤到伯母的要害。你这样风歌哥会难过的。”
祁誉腾本已为失去这个兄弟自己很是失落,甚至觉得委屈,一听杜灵萱这一番话顿时更是觉得自己好笑:“他难过?难道我不难过吗!我看他现在倒是春风得意,心里哪里还有昔日兄弟情义。你是不是心里除了这小子,其他人的心意你都看不见?!”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祁誉腾的话让杜灵萱有些不知所措,于私,自己确实太过忽略祁誉腾的感觉,他是个那么随意、不拘小节的掌门公子,竟能为了她处处小心留意,对他的亏欠,她不知如何安置。
祁誉腾见她如此,又匆忙改口道:“对不起,是我气糊涂了,不该和你说这样的话。”
杜灵萱摇了摇头,说:“没有,是我不好。我们不要说这些好吗,为什么一定要让彼此这么难堪呢。”
“我想着转身便进了屋,他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在她的面前显得太卑微。爱一个人是不是都会如此?
刚出了庄,秦风歌和寒箫心里都有些压抑,经过树林时便想着下马走走。
秦风歌见她一路不语,便先开口言道:“对不起,是我不好。誉腾是与我从小一起长大的,
伯母就像我的亲人一样。一时之间,我没办法控制自己。”
寒箫摇了摇头:“你不必说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太冲动了。”
秦风歌没料此刻她嘴里说出的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不怨我阻止你报仇么?”
“她不是我要杀的人。”
“你这话什么意思?”
“当年从地道离开梅庄的时候,曾无意间看见杀害我爹娘的凶手,那人的右肩上有一片褐色的斑迹。可我刚才看见莫以言的右肩,却是洁白无暇的。而且那人的身形高矮与我爹一般,不可能是莫心言。怪我一时心急大意了。难道、”寒箫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难道会是祁正峰?莫心言做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替他承担罪责?”
“我看不太像。我了解祁正峰,他绝对不是那种老谋深算的人,相反,他倒是个恩怨分明、有时候甚至有些迂腐的人。”
“人不可貌相。况且当年之事,确实也是静远派从中受益最多,其他门派皆因事有所折损,唯静远派却是日益壮大,成为如今的五大门派之首,这是多少人眼红之事。”
秦风歌想想也确是如此,而且从目前所知道的,和莫心言的反应来看确有这一可能:“既然如此,我找个机会去看他的右肩是否有你所说的褐色斑,答案自就明了。”
“你……会不会觉得我让你很为难?”
“怎么会,这其实也是在帮我自己。我相信祁伯,我相信他是清白的,也算是帮誉腾吧。”
“对不起,让你们兄弟俩为了我的事,闹到这步田地。”
秦风歌止住了脚步,抓着她的双臂,说:“答应我,永远不要和我说对不起。虽然伯母的事,我对誉腾感到很抱歉,但这不是你是错。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立场和选择,分歧和争议有时候是在所难免的。但我决不会因此就否定我们之间彼此的感情,这话不仅是我希望誉腾能够明白的,更是想要说与你听的。不管以后遇到什么,你都要记住今日我说的这句话。”
寒箫伸手握住他的手,会意地笑道:“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冥王府丹凤阁内。
“近日已有不少大臣奏启皇上说民间的那些动乱都是王爷您暗中指使人做的,今日看皇上的眼色,恐怕是已经相信了此事。”铁心说。
“朝中有一半的大臣向来与王爷有交,故而皇上平日素里早已对王爷有所防范。加封赏赐之类的也不过是想让王爷放松警惕,并非真心拉拢。如此之事一出,他就可以此事为由对王爷加以限制,甚至有可能会加害于王爷。上次神玄宫观戏之时已是领略到这皇帝的决心了。”墨非说。
“是啊,看来我们不能再等了!恐怕夜长梦多!”南冥王说,“这样,我一会先书一封,铁心你立马飞鸽与杨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