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我晓枫!你不配!”秦汉阳已经有些暴走了,重重的拍着桌子,两眼怒目圆睁的瞪着李伟,他不敢保证几分钟之后还能像这样冷静的和仇人共处一室。
落鹰岬的雪花仍旧飘荡在心中,那呼啸的寒风至今回荡在耳畔,深海之中被虎鲨撕碎的跟腱不时传来一阵阵刺痛。
相逢一笑泯恩仇的事,他干不出来。再好的气量也经不起亲兄弟的背叛。如果是一般人,他或许还能理解。
但李伟,……
“当时他们拿毛院长来要挟我,让我透露你的行踪!”李伟自顾自怜的说着,声泪俱下,然而秦汉阳完全没听进去,“等到我醒来时,就看到你被他们对下落鹰岬!”
“死到临头,还侮辱毛院长!”秦汉阳快要控制不住爆发的怒火了,呲牙咧嘴道。
“我没想过得到你的原谅,等神乐计划定音后,要杀要刮都随你!”
寒风猎猎作响,三年前的景象再度浮现在李伟眼前。从背叛秦汉阳的那一刻开始,两人就从一条直线上的不同方向错开,渐行渐远,永无交集。
“我会把那伙人带进坟墓!你带着辛雨回美国吧!”李伟无比苍凉的将一封密封的信推到秦汉阳面前,壮士断腕往雷雨中走去。
“不想死的话,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毛飞燕那沉重的笔墨上,一股股辛酸泪跃然纸上,温暖着秦汉阳那早已冰冷的血液,仿佛毛飞燕就在他眼前忏悔一般,这龙飞凤舞的字迹也许还有人能模仿,但个中独一无二的秘密却只有秦汉阳和毛飞燕知道。
即便情有可原,即便备受煎熬,可如同被墨水泼洒的白纸一般,过度医疗、愚弄病患的李伟,很难变白。
见惯了谎言与欺诈,哪怕铁证如山,他也会本能的质疑一下,“真真假假,谁又能分辨得清!”
“晓枫!你说什么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秦汉阳瞥了他一样,拨云见月。
经过三年的沉淀,李伟的智商和城府已经今非昔比。当即看懂了秦汉阳的心思。
“老大!你还好吧!最近总是头晕的,要不给大姐头说一声!”楚天心疼道,这几天,秦汉阳不但时时头晕,而且干呕,可后者性子太拗,除了离裳,旁人的话根本不听。
“我明天找子轩看看,你别动不动就把离裳请出来,她没你那么闲!”秦汉阳忧心忡忡,虽然他只是精神科医生,但对于躯体疾病还是比常人了解的多,这些天出现的症状,绝对不是什么劲椎病或是浅表胃炎。
万众瞩目的精神科医师年会终于来了。
六股势力都参与进来,天门来没来不清楚。
秦汉阳带着墨镜,高领毛衣遮住了下颌,安静的坐在右上角,听着精神科精英奔放豪迈的演讲。
这次除了谈到河西医院跨范围行医之外,还提到了抗精神病药物的协同治疗及不良反应的处理,一个小时里,似乎没有值得秦汉阳感兴趣的话题,也没有透露神乐计划的任何相关消息。
直到……
那个手持《塔木德》,带着黑框眼镜,杵着金丝楠木拐杖的中年人出现时,秦汉阳那紧闭的双目才微微睁开,“这家伙,该不会是药监局局长钟未眠吧!”
这个素来退隐幕后,将药监局全权交由学生打理的男人,竟然让所有人激动得醒来。
就算济世医院的院长,也不曾有这般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