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一句话,好不好?”无名的恐惧突如其来,高明阳再也装不出往日的云淡风清,倾尽这段时间所有忐忑不安和烦躁不安,大喊一声,
“啊?”心桐吓了一跳,失声回应,茫然地昂起头,疑惑不解地望着面前男人。随即垂头,神情淡淡,又极无故地问,“你想听什么?”
他想听的太多,她跟张聘伟单独相处的那段时间里他们住在哪里?都做了些什么?现在他们还经常联系吗?最让他痛心的事还是他很想知道她是爱他多一些还是爱自己多一些?等等,可她会告诉他吗?特别是最后一个问题,恐怕连她自己也无法断定吧?
“什么都可以。”他说。
“我很冷。”心桐悠悠地接上一句,差点把高明阳气死。
他叹息一声,放弃追问,赶忙脱下外套裹紧她,搂着她前行。
他要带她回别墅,她要回自己的租住宿舍。两人僵持一会,高明阳完败。
一直把她送到住房门口,他才不舍地松手,收回自己外套,站在防盗门外,磨蹭着不想离开。
“你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心桐说。
“关心我?”高明阳双眼亮光闪动。
“做个好梦。”她微微露出笑意。
“好!”他满意离去。
目送高明阳背影,心桐松下一口气。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感觉同他相处变成了一种煎熬,完全没有了以前的羞涩和怯懦。
“你到底又去找他了?”汪琪虹突然开门,伸头探问。
“嗯。”其中曲折太多,一时半会解释不清,心桐简洁应付。
“记住我的话,发现不对就马上撤。”汪琪虹又道。
“是。”心桐应声,“我一定。”
“知道就好。”汪琪虹似很满意,转而唠叨其它,“那个吴雅,不会再回来了吧?”
“不知道。”心桐如实说,自从受伤之后,她从未见过那人。
“见了她,别理她,她也不是好东西。”汪琪虹狠狠地说,说话间,露出整个身子。一套玫瑰红色内衣映衬她水嫩肌肤,清纯可爱。
“你看见了什么?”心桐不解。
“没什么。她就是非常坏。”汪琪虹强调。
“好了,知道了,你去睡,另冻坏了。”心桐催促。三九严寒,她一身内衣站在书房门口,没完没了地说话,说不定真要冻坏。
洗漱上床。
天花板明明洁白如雪,在她眼前,却变幻出无数张怪异的脸谱,有不屑的冷笑,开心的大笑,严萧的皱眉,焦急地呼唤,还有她不懂的各种表情,交替错过,循环往复。
最后都重叠成一张俊美无双魅惑极致的面孔,张骋伟!
她一愣,无奈地摇头,原来他在她的心中已经生根。
怎么也甩不去张骋伟那张面孔,干脆起床,好在汪琪虹夜班,套房里只有她一个人。
打开电视机,原本借电视清除脑海里不该存在的俊颜。
她如一尊木偶,盯着电视,刚看一会儿,眼前不由自主地又重复出现那张容颜。任由屏幕上美女帅哥如何起舞,也拉不回她飞旋的思绪。
莫非她中毒太深,再无法自拔。
“咚!咚!咚!”突然清脆的敲门声传来,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刺耳。
她猛然心惊,侧耳倾听,立即断定敲的是自己住房的门,心里大骇,深更半夜的谁会来?还是……?她不敢往下想,静坐着不敢起身去开门。
“心桐!”低哑的男声传来,那样的熟悉,似呼唤,似乞求,似之语,渗入她的肺腑。
“骋伟!”她几乎跳起来,三两下就奔到门前,“咔嚓”一声,门开后,她呼吸一窒,门外扶手而立不正是在她心里千回百转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