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送走曹断,秦晋三人又回到堂内,老夫人满腹疑问地道,“这个曹大人什么时候变得在银子面前无动于衷了?”。
闻言,秦晋冷哼了一声,“他没变,他只是不敢而已”。
“什么不敢哪?”,接着秦晋的话,二姑爷走了进来,紧接着三姑爷,三姑娘,……原来的一拨人,一个不落地全又涌了进来。
“小弟,什么不敢哪?”,待众人再一一找好自己的位置,二姑爷就原话又问道。
见这么多人都进来了,唯独少了王若语,又加上刚被郡守大人驳了面,秦晋有些心烦,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将刚才的事情给众人述说了一遍。
“这个曹大人,他以前就敢收,这次为何不敢了?”,二姑爷的疑问基本上和老夫人的意思相同。
眼睛肿胀得厉害,秦晋挤了挤眼睛,“以前我们秦家求衙门的事情,衙门从不亲自涉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而此次不同,刑场执法那是要公诸天下的,如果曹大人应了我,那么行刑台上的刽子就会是我。
我一个生意人,突然间充当了杀人的刽子手,虽然这算不了什么大事,但老百姓不明就里,他们肯定会想,这官商勾结,沆瀣一气不定在密谋些什么。
而,曹大人一向是个只会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人,他又怎么会甘做如此糗事给自己抹黑呢?”。
七姑爷是个读书人,脑子可能有点灵光,他听后连忙点头,“小弟说的是啊!官场中人,不论他的心污不污,在老百姓中的形象他还是积极维护的”。
“形象固然重要”,秦晋深吸一口气,“但乌纱及项上人头更重要,适才曹大人拒收银两,我想除此之外还有更为重要的一点”。
“哪一点?”,七姑爷道。
“晌午的五个贼人个个武功高强,尤其是那个姓叶的,更是深不可测……能将这五人齐聚帐下,其主人也应当是个了不得的人物,我猜想曹大人或许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方才不敢收银子的”,秦晋道。
“不收银子没关系,但他得依法办事,秉公处理”,五姑爷是经营镖局的,脾气不怎么缓慢。
秦晋叹了一声,“如果贼人真有来头的话,曹大人即使秉公处理,但他的公,也不会公到哪里去”。
“反了他……”,五姑爷的脾气上来了。
“五姐夫切莫急躁”,七姑爷喊住了他,“此刻不是急躁的时候,小弟说的有道理,我们要针对曹大人不秉公的情况,想个应对之策”。
“还想什么对策呀?”,五姑爷嘴一咧,“他曹断若敢徇私枉法,我就带人把他衙门给砸了”。
“是啊!是啊!”,五姑爷话一落,一二三,其他还没发一言的姑爷及宗族人员一起嚷嚷开了……
一说,我打到他老家去。
二说,我找个江湖人,深夜潜到他家,取他狗头。
三说……
四说……
总之,没有一个拉后腿,说孬种话的,全部都热血沸腾,慷慨激昂,自告奋勇,呼吁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有人出人,哪怕是碰强权恶势,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哪怕是倾家荡产,丢掉性命也要替秦晋少爷出气。
直听得秦晋与老夫人热泪盈盈,情难自制,真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哪!好,为了秦家不受欺辱,为了秦家一世英名,就让我们同仇敌忾,共赴家难。
“好是好,不过……”,七姑爷到底是读书人,思想总是比常人稳重一些,见解总是独到一些,他最后补充道,“不过,这些做法都太鲁莽,也只是能应对最糟糕的局面”。
“老七,你什么意思?”,五姑爷腾的站起,“你是怕吗?你是怕丢掉你那不值几个钱的帽子吗?”。
“五哥这是说哪里话?你我相识,做亲戚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在你印象中,我老七何曾怕过事?只是我觉得,我们为何放着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办法不用,而选择动粗呢?再说就目前的形势而言,我们还没有动粗的借口”。
“你不用那么多废话,你就是……”。
“行了,行了,五哥”,秦晋不让五姑爷再说下的很有道理,我们干嘛放着梅大人不用呢?”。
“梅大人?”,五姑爷挠挠头,显然没搞懂秦晋要拿梅大人做什么。
对他的理解能力,秦晋只能打摇头分,“七哥的意思是说,我们应该将事件的来龙去脉,即刻修书一封告知梅大人,请他督促一下,在古往今来,以权制权,以大压小的权力模式下,纵使梅大人什么都不说,便是往那一站,此事就可达到我们想要的结果”。
“说得好,七哥我就是这个意思”。
七姑爷刚说完,五姑爷便一拍大腿,眼放异光,“对对付,那五贼人的主子来头再大,还能大的过梅大人?老七你不愧是个读书人,脑子就是快,会算计人”。
“你……哎!”,七姑爷颇是无奈,“连话都不会说”。
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不知不觉中漏壶水盘已指向子时,众人都觉困意袭来,秦晋更是脸疼,似火烧火燎,坐也坐不住了……
“今日便议到这,大家请回吧!”。
对于这个建议,众人无异议,于是,一大屋子人顷刻里“嗖”的没了。
秦晋的房间在东厢花园里,无论你的心情有多沉重,多纷扰,一打开门或者是一推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