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雾缭绕青烟渺渺,绿郁葱葱的林间萦绕着淡淡的白雾。远远看去,气淡云清秀丽的林间气息让人不禁神清气爽。飘渺的山巅围绕着迷蒙的云雾,而山下的长青林在软绵绵的阳光下却显得如此慵懒温暖,一湾流水婉蜒流向苍郁的山岭间,敲将那一大片阡陌纵横的庄稼地一分为二,几栋简朴的农舍点缀在绿油油的稻田中,一眼看去是那般恬静安详。
此时,山林之间两道人影气定神闲,宛若漫步在云间一般气定神闲。山路的崎岖陡峭在他们的脚下似乎没有那般艰难。
白棋若有所思的望前方看似悠哉的黑子翼,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道,“子翼,你在找什么?”
黑子翼脚步微顿,仅有一下,却没有逃过白棋的眼睛。他侧身回头回道,“我没在找东西。”
“是吗?”白棋浅笑宴宴,摸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继续说道,“你知道你有多少时日没下山了吗?”
黑子翼拧眉不语。
状似没看到他的表情,白棋摇头晃脑的伸出手比划了一下,“截止到你认识那忻娘之前。整整有八年的时间。在八年之前,还有更长的时间。”
“那又如何?”
白棋耸耸肩,目光落向山下的农舍,轻声道,“我记得你说过,你会留在这里是因为山下那个村子是和你有兄弟缘的那个人的家乡。如今已过几百年了,人类已经不记得在他们的过去曾经有位黑狼出现,你的兄弟也早已经不知在哪里了?你守着这里,是为何?”
黑子翼目光幽深,没接话。却知道,白棋说的对。
“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吧。自打那日从山下回来之后,你每日都会在山里行走。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在找什么了吗?”
“我没——”
“在这段时日里,我们救了几个村民,你自己知道的吧?为何每一次瞧见有人遇难的时候你会那般着急。别说你自己没察觉到,你是在找那个忻娘会不会再回来是不是?”
心头宛若一记重锤,黑子翼冷着脸瞪主好友,“白棋,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棋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看着没长大的孩子一般无力。合着他说了这么多,等于白说了。
叹口气,白棋所幸直言说道,“子翼,你是不是对那忻娘动了情?”
话音一落,黑子翼脸色骤然大变,大手一挥怒道,“你在胡说什么?”
就知道他会否认,白棋自然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果,他没回答黑子翼的质问,只是目光沉沉的看着他。
第一次,黑子翼发现自己无法直视好友的眼神,对上那双了然的目光,他顿时有种逃开的冲动。好久之后,他才淡声说道,“白棋,我不会。”
“理智让你不会,可你的行为却出卖了你。这几百年来,我见过太多为情生为情死的男女。我虽不能理解,但也明白情之一字,那是毒。对我们这些异物来说那是命。子翼,我不希望看到有朝一i你走到那一步。”他喜欢穿梭在人类之间听取他们的故事,他自然也比黑子翼了解情之一字对人的影响。可那让人为之生死的东西,为何还有这么多的人呢趋之若鹜。
明了好友的好意,黑子翼合了合眸子,柔声道,“我明白。”他见过的,虽然不至于生死,但也已经让人为之动容了。
见他听进去了,白棋也放心了许多,沉吟了片刻,方说道,“我们离开这里吧。”这里并不是那般适合他们在这里生存。可子翼却在这里停留了百年。
“不!”黑子翼拒绝,“我不会再下山。同样我不会离开这里。”话音一落,黑子翼长袖一挥眨眼间消失在白棋的眼前。
见状,白棋愣了半晌,蹙眉叹气,子翼,你这般,到底是为何?
……
自打楚锦之允了自己可以做一些事,阿难的生活也不似那般的无聊。同时她也了解到楚锦之的确是一个出色的公子。他虽然自小恶病缠身,也曾有过一些叛逆,但如今在清醒的时候还是会为家里做一些事。万悦阁里的下人都是经过精心挑选的。每一个人都各司其职,却从不将万悦阁内的事传出去,楚乔说,这里的所有人都是与少爷一起长大的,小时候是少爷的玩伴,长大了便留了下来。除了楚锦之那些年任性的时候,他对他们都极好。是以,楚夫人也很少参与万悦阁里的事。
也就是说,只要在万悦阁里,楚锦之就是唯一的主子。这一点让阿难很佩服楚锦之,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如今看着他身体渐渐好起来,甚至已经能够自己在院子里行走,即使大家还是小心谨慎好在没有摔倒过。这样下去,他身体康复是早晚的事。
许是身体恢复的原因,楚锦之的饭量大增,阿难看他有食欲,为了工钱也没少给他做吃的。为什么这事和工钱挂了勾,很简单,楚锦之说过,只要她做的饭菜合胃口,就给她银子。阿难现在要存钱,对银子自然是来之不拒。而且她已经习惯了做事,一顿饭不算什么。
楚锦之伸手让下人穿衣,穿戴完毕,他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袖子露出的手腕不由得扬眉。
他是不是长高了?他知道自己常年被病折磨,身材个头都比不得同龄人,甚至连楚乔都比不得,可现在这样——
为他穿衣的楚乔见他望着自己衣服出神,忙笑道,“少爷的衣服都短了呢。奴婢已经通知夫人了,夫人会请绸缎庄的师傅上门来为少年量身的。”
楚锦之愕然的听着楚乔,“楚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