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艳炟来到那些樱花树下时,感觉仿佛是来到了落樱坡。也许是因为被注入了灵力,那些花朵开得如落樱坡的一般绚烂。艳炟独自一人看得出神时,听到了呼唤”公主”的声音从一边传来。她循声转头望去,看到了刚从凡界回来的罹天烬。他穿着一身近乎白色的衣服,对着艳炟微笑着走来。在那一瞬,艳炟仿佛又看到了朝着自己走来的樱空释,一阵酸楚从鼻尖涌上了她的双目,她的眼眶有些湿润了。她赶紧又转回头去仰视着头上簇拥的花团。
“你还是来了。”艳炟听到樱空释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嗯,因为我也很喜欢樱花……”艳炟依旧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樱花,看了很久很久。
当艳炟转回头想问他去凡界做了什么,却突然感觉到两道轻柔的发丝擦过了自己的双颊,自己的下颌被一只弯起的手指轻轻地抬了起来,然后便是那贴在自己唇瓣上熟悉的感觉。她诧异地睁大了眼睛,然后又眨了好几次,不让里面的水汽凝结成泪珠溢出来。
当艳炟感觉到罹天烬把他的双手放在了自己的背后,似乎想把自己揽入他怀中时,她果断地把他推开了,然后皱着眉头怒视着他大喊了一声:”放肆!”
罹天烬邪魅地一笑:”你刚才明明早就可以把我推开的,可是你却没有。我可曾是听说过军中有人多看了你两眼,就被打断了腿。”
艳炟嗤笑着反驳道:”像你这么嚣张狂妄的人,能打断你腿的只有你自己不是么?”
一阵大笑后,罹天烬突然神情严肃地说道:”公主,你记得我说过除了刃雪城,我还有一样想得到的东西么?……其实,我在阅兵式上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你。所以,我想得到的第二样东西,就是你的真心。”
听到一句这么坦诚的话,艳炟心中悲伤和欣喜一同涌了出来,但更多的是悲伤。她从来都没能从樱空释那里听到他亲口说的话,为什么那么轻易地就从重生后的他的口中说出来了呢。
罹天烬有些惊讶地看到,艳炟脸上的表情既不是能预料到的不屑、冷漠、厌恶、得意或是欣喜,反倒是悲伤。于是他猜想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是的。”艳炟平静地回答道,毫不迟疑。
罹天烬蹙起了眉头,眼中泛出一丝不甘和恼怒:”他是谁?他也喜欢你么?”
“他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艳炟抬头望着樱花,轻声答道。
罹天烬打开了眉心的结头,问道:”那我还有机会,对么?”
艳炟并没有作答,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该回去了。”然后便朝着她栓在一边的马匹走去。
在她身后的罹天烬喊了一声:”公主,这里的樱花是永远不会凋零的,你随时都可以回来看。”
艳炟扬身上了马,侧过脸去说道:”谢谢你。”然后策马离去了。
一年过去了,在最近批到的折子上,艳炟读到基于他优异的作战能力,罹天烬已经从守城军调到了远征军,而且被提升到了副将。奏章上写道,罹天烬不仅有着最精纯的火族幻术,甚至还能得心应手地使出冰族最优秀的幻术师才能掌握的冰族幻术。
在去军营巡视的时候,艳炟也自己亲眼看到过,他一个人的力量就可以与四分之一的远征军力进行长达几个小时的实战演习操练。
每次看到艳炟站在远处朝他看过来,罹天烬脸上严峻的表情就会突然化去,然后绽开满脸的璀璨笑容。他会详细地告诉艳炟,他自己发掘的最新幻术,向她展示被自己调解出来的精兵是如何得心应手地使出火族的幻术来破解冰族的幻术。
但是艳炟知道,那已经是他能被提拔到的最高职位了,因为她早就嘱咐过所有军队的总将,绝对不可以给他机会让他来到朝堂之上或者王宫内面见火王。而且,她也时刻提醒所有军中高官和臣子不要过分宣扬罹天烬的灵力和幻术,理论是不要让他嚣张的气焰燃得更旺,其实是不想引起父亲的注目。
不过,随着罹天烬军衔的提高,他做的不循规蹈矩的事反而少了很多。也许是因为对他束缚得越多,他反弹得就越多吧,艳炟推测到。
有时在巡视军营时,也正逢军中的一些高官的家属前来探亲。于是那些官员便会设宴而且邀请艳炟作为贵宾出席,顺便向她引荐家中其他年轻男子来军中任职。在这些场合,艳炟频繁得注意到,不少军官家中的年轻女眷都明显对罹天烬有爱慕之意──毕竟他的长相十分出众,可以说是火族男子中最精致、最英俊的,而且军中与他同等军衔中像他那么年轻的几乎没有。
那些女孩中有些会设法与他搭话或者独处,有些干脆直接拉拉扯扯或者投怀送抱,甚至有些为了再在营中多逗留几天还装作身体抱恙。但她们所得到的回应都是他彬彬有礼、但无比冷漠的拒绝。有时当罹天烬看到艳炟意外地出现在这些尴尬的场面时,他会毫不犹豫地推开对面的女子,想追上扭头就走的艳炟去解释这些误会。但是每次艳炟都只会冷冷地仍下一句”你不需要解释什么”,然后化作一道红光消失了,根本不想给他机会说什么。
其实,看到这些艳炟却不觉得心生嫉妒,反而是羡慕她们可以直言不讳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她对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