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你说得那么差劲呢。”
林源回头望去，便是看见温蕾萨在床上不满地嘟囔道。
大喜过望，故而林源便是坐回床沿，下意识地摸了摸对方的额头，甚是高兴道：“小萨啊，你可终于是醒了。”
温蕾萨笑容初展，眼眸微眯，笑道：“难不成我现在是在说梦话吗？”
感受着温蕾萨如今有些活跃的态度，而体温已是趋于平和，看来的确并无大碍。
但林源很在意的是，对方一双眼眸如今虽然不再布有血红之意，但褐色瞳孔却是在此时完全变为妖异红艳，甚是明显，她说道：“你好像……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温蕾萨此时嘴角扬起的弧度变得微妙起来：“以前的我，现在的我，不都是我吗？”
果然是发生了些许变化。
若是以往的温蕾萨，决计不会说这种玩笑话，多是温顺平静，有一便说一，如实回答。
看着林源脸上的疑虑，温蕾萨双手握着林源的手心，笑道：“难道现在的我有什么不好吗？或者说我这次醒来的不是时候，让你感到失望了？”
“倒也不是，看到小萨你能好转，我当然开心，只是……”
林源声音放低，说道：“你的性格，与我印象之中并不一样了。”
“但我觉得，这倒是好事一桩呢……”
温蕾萨一改常态，将手指抵在林源的下颌，说道：“我感觉我如今的状态好极了，从未有过如此的轻松zì yóu，思绪也从未有过的清晰。”
此时温蕾萨身上的气息缓缓升腾起来，比及于以往更要浓烈，也比及以往更为狂暴汹涌，仿若翻江倒海之势。
仿佛就像是被压抑许久的恶魔本性，终于是在此刻被皆然唤醒。
林源微凝着眉头，这事态变化无常，想不到温蕾萨能够苏醒，如今看来结果却是难以预测了。
毕竟她心中对于温蕾萨最为担忧的情况之一，已是出现在于眼前。
看来那日察湍城一战，温蕾萨激发了全部潜能，故而源自于天性之中的戮杀与狂暴，便是彻底释放出来，而再难控制住这种本能，所以温蕾萨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但当下稍微值得庆幸的是，温蕾萨并没有被天性所完全控制，似乎还保留有自我的理智，并没有完全沦为只知杀戮的冷血机器。
看到林源表情渐而凝重，温蕾萨反倒是笑得颇为自如：“我说你也不用紧张，这些天来我知道是你在一直照顾我，每天还和我说一些经历，虽然无趣，但也在我不能动弹的时候缓解烦闷……你对我的好，我可都放在心上呢。”
“这么说来，以前的事情，你可都记得？”
林源一时间头绪有些混乱，便是下意识地问道。
“当然，我说瓦公子，我就是我啊，我又不是真的变成了另一位恶魔，自从那日相遇直到今日，点点滴滴我都铭记于心，自然不可能轻易遗忘。”
温蕾萨从床上坐了起来，虽然音容笑貌并未改变，但一身狂暴而恐怖的魔力波动，便是无声证明了当下特殊的她。
除了人格fēn liè，林源实在是找不到其他解释的办法。
但人格fēn liè，却好像也没有记忆共享、意识共存的这种情况。
“诶呀，瓦公子，你也不要一脸难以接受的表情嘛……”
温蕾萨忽然抱住了林源，将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委屈道：“难道现在的我不好吗？以前的那个傻丫头，为魔处世事事忍让，任由他魔欺凌也不反抗，只会默默承受，真是蠢得无药可救。”
自己批评吐槽自己，身边佳人声音依旧，但林源心中却感到很是怪异。
“好在那傻丫头遇见了你，真是傻魔有傻福，从此生活一帆风顺，更是平步青云……而这却是苦了我，我当时就差一点点，就要到达了濒临爆发的界限，眼看着终于能够亲手报仇雪恨，你大概不知道，你当时伸出的援手，却是又将我压了回去。”
虽然温蕾萨此时口吻中保持着一致的自称，但林源能听得出其中的差异。
“不过现在也差不多了，反正我也在你的帮助下，解开了心结。”
温蕾萨似乎像是重见天日，表情甚是放松惬意，笑道：“其实千教习和瓦公子你，根本不需要担心我的，你可以仔细想想，若非有我在暗中帮助，你教的数理学识可是不容易，以前的我怎么可能那么快就能读懂，而且你所说所教，以前的我又怎么能够尽然熟记于心，更能够分毫不差地重现出来。”
眼前的温蕾萨，终究不是林源所认识的那个温蕾萨。
“那你……”
林源将对方稍微推开，正色道：“那以前的你，现在还好吗？她以后是否还能够回来？”
对方的话语听起来有些乱，但林源听得却是很明白。
说起来倒是她之前有些糊涂了，强行于前世的逻辑去盘算，想来温蕾萨身上的情况，便是传说中的双生共体……只不过平时表现的那一面，是温蕾萨温和良善的一面，却是将自身的智慧割裂开来。
而如今的这一面，正是源自于血脉之中的天性，天赋于此，而智慧亦凝结于此。
联想起之前温蕾萨在这方面有所遮掩，话语也吞吞吐吐，故而便是这个特殊原因。
而善良的这一面，自然是不希望心中的本性浮现出来。
不过当下温蕾萨性格已是完全逆转，所以林源担心的事情，便是对方是否能够回到从前。
“我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