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良心情不太好。
嗯,很不好。
现在路母知道了就无异于等于他和苏弧白的关系已经永久的定下来了。——一辈子的那种永久。
按照路母对他结婚的恐怖执念,指不定哪天路母就会拿着路良的户口本让他和苏弧白登记结婚了。
这倒是其次。
路良后怕的是路母会对苏弧白做什么。哦,不。——是路母让苏弧白对他做什么。
那么多年的相处,母子俩对双方的劣行是了若指掌。
不过。
苏弧白能对他做的已经都做了。亲、舔,抱等等……(以下不堪回首的记忆被路良自动屏蔽。)
还能做什么?
路良皱眉冥想,一脸纠结。
一旁的苏弧白此刻的心情也是复杂万分,难以言喻。
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扶手,秀眉微颦,精致的侧脸与脖颈衔接,形成一道完美的弧度。
苏弧白薄唇紧抿,平日里总是显得玩世不恭的脸突然变得异常正经凛然。
当时通话时没有细想,现在仔细回外热情的态度是在是有悖于常理。
照理说,发现自己儿子性向不正常,首先应该是惊异,然后破口大骂让两人断绝关系或者是不可置信一副要昏倒的模样吗?
普通家庭的反应应该是这样。
怎么想怎么不正常。
难不成这趟其实是鸿门宴?
……不对,还是说不通。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鸿门宴根本没必要。
思索良久,未果。苏弧白只好索然放弃。
苏弧白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身旁沉默不语的路良,忽然就理解了。
也罢,可能还是物以类聚。能生出路良这种不正常的物种的家庭,估计也正常不到哪去。
现在只要投其喜好,将路母拿下,那么路良成为他的囊中之物是迟早的事。
“你母亲喜欢什么?”
“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问问。”苏弧白漫不经心的道。
“你确定想知道?”路良静静的瞅了苏弧白一眼,示意让他做好心理准备。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难不成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苏弧白十分的不以为然。
“喜欢逼我相亲。”
苏弧白沉默了一阵,接着开口说到。
“……还有呢。”
“喜欢小胖孙子,小孩子的衣服也喜欢。喜欢糖,喜糖。喜欢温柔贤惠的姑娘,特别是楼下的王姑娘,说特别适合……”
“闭嘴。”
“……哦。”路良默默应声。
脑中灵光一闪,路良突然想起一件事。
“苏弧白,是不是你把黑名单的号码给删除了?”路良回过头,看着苏弧白幽幽的问。
“所以呢?”苏弧白反问。
“没什么,就问问。”
“兴师问罪?”
“不敢。”
“呵,还有你路良不敢的?”苏弧白嘲讽。
“……”不知道怎么又惹到苏弧白的路良。
飞机上的两人再没开口。
苏弧白沉着张脸不说话。因为他怕他忍不住掐死路良。
下了飞机,两人依旧处于僵持的状态中。
苏弧白冷着脸向前走,路良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一路无言。
最后没办法,路良为了待会自己能够好过点,只能拉下脸去向苏弧白认错。至于脸什么的……路良不知道是什么。
“弧白。”路良扯住苏弧白的手腕。
苏弧白冷哼,一把甩开了路良的手。现在才知道认错?晚了。
“我错了。”
路良首次认错让苏弧白不由得有些惊奇,回身停下步伐,“那你说错哪了。”
“……”路良哪知道。
果然。
果然不该对路良抱有什么期望。
就在两人相顾无言的时候,路母过来接机了。
路母看见苏弧白的那一眼很是惊艳,“这姑娘长的真俊!路良不错啊你,这么多年给你找的都不要,原来是找到了个更好的!”
“……”路良别开视线,不忍心看。
苏弧白吸气呼气,忍耐了许久开口说到,“伯母,我是男的。”
“男的?!”路母的表情很是不可置信,一脸遗憾,“可惜了。不聊闲话家常了,哎哟这么多年兔崽子总算带了个人回来了。”
说罢,亲切的和苏弧白一起走远,将路良一人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路良他从来不带人回来?”苏弧白好奇的问。
“是啊!说来就一阵有气。每次叫路良相亲简直像要了他的命。好不容易说服他次,这兔崽子就一直让别人姑娘喝茶,两人干坐了一个下午,几天过去连别人姑娘名字都没摸清楚。”
“我们远房亲戚的儿子,婚都离了三次了。这兔崽子,影都没见着。现在好了,有你在,我就终于不用操心路良的事情了。”
“虽然性别与当初想的有点差距,不过也无所谓了。总比光棍一生好。”
“白白啊,伯母可以这么叫你吧?”
“可以的伯母。”
“哎呀还叫什么伯母!对了白白家住哪啊,什么工作的啊?家里几口人啊?……”
“工资比路良稍稍高了一点,暂时不愁吃穿的问题……”
……
路良默默的看着两人走远。
问苏弧白的行李?
——都在他手上呢。
回家,苏弧白被路母盛请。
“你们先出去逛会吧,这离吃饭的时间还早。”路母在厨房高声说到,“路良,你不要带着别人白白又去什么咖啡厅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