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骨头撞击在地面上,一阵阵发疼,淹没般的痛楚迅速麻痹着周身的神经,美一张精致的脸痛的毫无形象地皱缩在一起。
“严少,为什么,你……”
严以峥只留给她一个可望不可即的背影,冷硬的声音响起。
“我喜欢的是这个女人,不管她肚子里怀的孩子是谁的,我爱的人,只有她。所以谁要是再敢伤害她一次,我会打断那个人身上的全部骨头。”
像是还是觉得不够一般,他咬牙切齿道:“亲手!”
金特助早就已经等到了大门口,看到冷着一张脸的严以峥和陷入昏迷的曲晴,神色一变。
“开车去医院,快!”
“是的,严少。”
话音未落,金特助已然伸出手为男人拉开后车门。
车子扬长而去,只留下陷入怔楞的众人,似乎还迟迟没有从刚才的一系列变化之中回过神来。
“美,美,你没事吧?”
那些同事围了上来,有些担心地看着陷入怔楞的美。
她摇了摇头,其实那一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痛,严以峥大概还时留着几分力道的。
但是她现在却像是被定在地板上一般,动弹不得。
“美?美,你怎么样?别吓我啊!”
美失神地看着不远处那一滩刺目的红色,眼中闪烁着惊恐。
“我感觉,我好像是动不了了,我感觉我要死了。”
没错,在和雄鹰对上视线的那一瞬间,她感知到了一丝恐怖的气息,那不仅仅只是死亡,而是……
生不如死!
“我没看错吧?严少他……他刚刚抱着那个贱……曲晴,出去了?”
众人面面相觑,脸上都带着一副劫后余生的恍惚。
有的人反应了过来,握着手机陷入了纠结。
“那我刚刚照的照片,我……”
“那还用说,还不赶快删掉保命!现在摆明了严少不会放过任何伤害曲晴的人,你拍这个是想亲手被打死吗?”
像是想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那个人一个机灵,手机从手中滑落,刚好砸在了地上那一滩血水上。
“我删掉,我立马删掉!”
“怎么办?我手太贱了,刚刚已经放到上了。”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快删掉,现在严少要照顾曲晴,没功夫管上那些事,删掉保命啊!”
“……”
一时间,人群之间又沸沸扬扬起来,不过只是一瞬之间的变化,所有愤慨着要替天行道的人前仆后继着删掉了那些恶毒的诅咒和言论。
就连对于曲晴的称呼也从原本的“贱人”,“贱货”变成了“曲晴姐”和“严夫人”。
可笑的是,唯有那一滩血似乎在昭示着什么一般,干涸在了地上,变得令人触目惊心。
……
在医院的长廊之中,此时回荡在其中的只有穿堂而过的风。
金特助坐在冰冷的座椅上,嘴唇紧紧抿在了一起。
他没有办法忘记当严以峥抱着昏迷的曲晴冲进医院的时候,那一双嗜血的眼眸,似乎在无声昭示着,如果曲晴有一点儿问题,都要医院的所有人不得安宁一般。
那是唯有死神身上才有的冰冷和可怕。
“滴答——滴答——”
曲晴似乎听到了液体流动的声音。
她茫然张开眼睛,入眼是她再熟悉不不过的一片纯白,而刚刚她听到液体流动的声音,正是此时此刻吊里药水滴落的声音。
撇下身体传来的隐隐不适感,脑子迟钝地运转了好一会儿,曲晴才有些反应过来。
这是……
医院。
太多的回忆涌入脑海,引来胸口的一阵剧烈的抽痛。
她还记得自己无助地跌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记得周围人或冷漠或嘲弄的表情,同时也记得,最后,那个在她濒临绝望之时,突然出现在眼前的黑骑士。
就像是酗酒之后被残存的酒精狠狠折磨神经一般,曲晴有些难受地拧了拧眉心,却觉得似乎有些什么重要的事情被她忽略掉了。
孩子?
一想到这里,曲晴皱了皱眉,想要看看自己的腹部,却感觉到此时手心处传来的一阵温热的触感。
侧过头一看,此时严以峥正趴在病床边沉沉地睡着,在他的身边放着各种各样的化验单,而此时他的眉眼间尽是难以疏解的疲惫。
所以在自己昏迷的时候,那些事情都是他亲力亲为的吗?
严以峥牵着曲晴的手轻轻动了动,察觉到他好像快要醒了,曲晴一颗心猛地悬了起来。
她神色中尽是不加掩饰地慌张,在严以峥看到她会心一笑的同时,她几乎下意识握紧了他的手。
“严以峥,我的孩子呢?他有没有事?你不要骗我!”
严以峥微微顿了顿,神色间尽是失望。
没想到自己为了她操劳了那么久,到头来等到她好不容易醒来,第一句问的竟然是肚子里的孩子。
看来这个孩子在她心中的确有着非同凡响的意义啊。
虽然心中有些失落,但是以免曲晴担心,他还是浅浅地弯了弯唇角。
“你放心,孩子没事的,倒是你的身体,需要好好静养几天了。”
“我的孩子……没事?”
曲晴眼中有片刻的失神,她分明记得自己身下流淌出了大片鲜红的血水。
而面前的这个男人,虽然现在对自己无微不至地关照,可是就在一天前,他还想要将自己强拉上手术台,亲手结束肚子里孩子的生命。
一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