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怎么说?他知道了之后。”

孟七七一想起战神大人最后留给她的选择题,就烦得想要揪头发。让她现在把西北军交出去——她当然不会把好不容易吃下来的西北军交出去!但是不交出去,眼看战神大人那个架势就是要钻牛角尖。放在平时,别说是一个西北军,就是东北军,南北军,北北军都摆在她眼前,也没一个战神大人重要啊。偏偏却是这个节骨眼上。她哀嚎一声,彻底没有跟变态表哥说话的心情了,再度把自己扎进被子里,闷闷道:“你出去,让我闷死我自己算了。”

南宫玉韬见她烦恼,反倒笑起来,走过她身前时,顺手把自己的丝帕收了回来,丢下一句,“好歹也是个女孩子,记得自己带方帕子。”施施然出了房门,留孟七七一个人辗转反侧、纠结煎熬。

好在战神大人也说了,“不着急”,让她想好了再说答案。孟七七就熬着,期盼在战神大人耐心告罄之前,张新敬或者蒋虎彤那边能有进展。

孟七七焦灼不安地度过了一天、两天,终于在第三天收到了张新敬的来信。

“禁宫大火,胡马为乱。”只有八个字。

胡太妃终于动手了!

送到她这里的来信,走得都是南宫家的信使,比朝廷的八百里急件还要快上几分。

孟七七本就时刻准备着,接到这封来信,可以说是打马就走。南宫玉韬送她出府衙时,叮嘱她路上小心,遇事带上脑子。

孟七七道:“有哑公跟着我,又有我二哥在并州接应,没什么好担心的。”

南宫玉韬斜她一眼,“谁担心了?”又问道:“你就这么走,不给你的战神大人告个别什么的?”

孟七七坐在马上苦笑,就那天的事儿她还没跟战神大人说清楚呢,此刻要怎么解释这突然的离开?她拱拱手,“就拜托表哥您了。你……等我走了,去战神大人那儿说一声吧。”

南宫玉韬哼笑一声,“用得上的时候就是‘表哥您’,用不着的时候就成了‘变态表哥’,你好意思么?”

孟七七急着要走,倒难得没贫回去,只又拱了拱手,这便在哑公与一支二十人小分队的护卫下,飞快驰出了云州。用云州知府的印信出了城门,孟七七于官道上驰骋之时,忍不住回望上官千杀所在的城池——唯见城墙顶上千杆黑色旗帜,迎风猎猎而舞。

不是她吝啬于一个分别前的见面。而是她不知道:

要如何对不想失去的人说再见。

彼时上官千杀还在西北军的军营中,听到亲兵来报,说安阳公主带了一队人马离开了云州之时,他只觉得一股腥甜涌上喉头。不是那种新鲜的血腥气,而是压抑了很久的,陈旧腐朽的铁锈味道。是他三日前在高府旧书房门外生生咽下去的那口淤血,这一刻又冲了上来。

高志远与李强任原本是在他坐下商议军务的,见那亲兵退下后,少将军沉着面色一语不发,不禁小心地对了个眼色。

李强任清清嗓子,小声道:“想来公主殿下有什么要紧事要去做……大约过不几日就回来了。”

高志远知道内情,越发不敢开口劝,借着起身倒水的动作离明显低气压的少将军远了些。

上官千杀一手抵住右边眉骨处,一手按着地图一角,待舌根底下的铁锈味儿退下去了,如常开口道:“这处地方……”

高志远与李强任又对视一眼,犹豫着坐过去,接着方才被打断的地方看下去。

上官千杀手指按着地图上那曲曲折折的线路,却许久没再说话。无数细小嘈杂的声音在他耳膜里鼓噪着,令他头晕眼胀,几乎看不清近在咫尺的地图。他定了定神,感到耳膜里那些细小嘈杂的声音渐渐汇集清晰起来,丝丝缕缕合成一句“她走了”。这一声入耳,宛如炸雷在心,令他惊痛难当。

上官千杀手臂抵在案几上撑住上半身,低低道:“你们下去。”

高志远与李强任不敢违拗,当即应声退下。

营帐中空寂下来,上官千杀死死按住右边眉骨,只觉头痛欲裂。三天来寝食难安的等待,等来的就是这样一个答案。

可笑!哈哈,真是可笑!

“师兄,我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从营帐外传来。

南宫玉韬挑开帐帘走了进来,一身银色锦袍,气色很好,颇有点容光焕发的样子。他晃着折扇走到上官千杀面前去,看了他一眼,微微一愣俯□来关切道:“师兄,你是不是……又犯了?”

上官千杀挪开撑着脑袋的手,淡淡道:“无妨。”面上已是一派平静。

南宫玉韬在他左首的蒲团上坐了下来,笑道:“当初玉如军的事情,对不住了。”他冲着上官千杀一抱拳,“那会儿七七还小,我只当她小孩子玩笑,也想看看她能折腾出什么事儿来,便答应了。因不是什么大事,也没告诉你。”

上官千杀抬眸看着他,她是何其信任山淼,桩桩件件都对他讲了。这却又是他冤枉七七。那日回到府衙,这件事七七不觉得有什么关系,就直接对南宫玉韬讲了;但是战神大人要她选择的事情,她却是谁也没告诉。在七七心中,其实有个只属于她与战神大人的小世界。什么是能与大家分享的,什么是只属于她和战神大人小世界的,她其实有自己的标杆。只是她为人向来活泼外向,这一点就很难被人察觉。

南宫玉韬耸耸肩,继续笑道:“要说起来,这事儿怪我,也没想到你们日后会这样好了。若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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