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华皱着眉头道:“叹气又有什么用。”她嫁给孟狄获十五年,虽不算恩爱,却也相敬如宾,如今长女婚事生出如此波折,丈夫却无能为力,不禁生出了一丝怨怼之心。她起身对孟狄获道:“我等下回娘家一趟,说不得要求着爹娘舍下老脸来去请人。我去看看大姐儿,她此刻心里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呢。”
孟七七一探脑袋,小声道:“大姐还好,我早上先去看过了。”其实不能说好,面上还平静,不过总还是有点强颜欢笑的意思,毕竟就在几天前,她俩还在一个被窝里说过姜家表哥的事情。但是她娘已经是心如油煎了,总不能还给她往油上点火吧。
孟狄获垂头丧气,把自己锁到书房里,一边是父皇的训诫,一边是妻女的怨怒,他软弱起来,竟都不敢面对。
家里人都忙着,无人来管孟七七。
孟七七拿了三个小包子在盘子上摆来摆去,“胡家”“马家”“南宫家”,她想着蠢萌爹的话,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兴许——这个人能救她大姐?她把第三个小包子塞进嘴里,跳起来一阵风似得跑回卧房,取了纸笔,“抓”着毛笔写了一张字条,让长史找人送了出去。
公主府里,南宫玉韬两指夹着一张墨汁未干的字条,拧着眉头看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认出写了什么。
这笔字,也真是丑出了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