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柠舟本不是个刻板的人,被他们一口一个“师兄”地叫着,有时候站在睦大这片孤寂的欧石楠里都秒秒钟出戏。
“滚!女生上厕所慢还轮到男生来管了?”洛梨鸢胳膊肘一撑,就把刚刚黏上来的沈朝阳撬开,神色有有些担忧地看向戏柠舟,“话说,东道掌门这下子很生你气,请假快一个月了吧?除了其他人给你打了一个电话,怎么都联系不到你,平时你留下的那个电话号码是关机,另外一个备用的是空号。东道老头子差点给气炸,他也不知道你是病假,这回回来,师兄你可惨了。”
“笑话!”沈朝阳靠这个不行就跑去靠戏柠舟,边走边甩手,一身□□的味道也没有清干净就凑近,“咱戏师兄是什么人!那是师门内一把手啊!从不学习,上课睡觉,下课睡觉,回家睡觉,考试全过!就问你服不服?刚好及格分,敢不服?!”
戏柠舟双瞳轻轻一盖,避开准备靠过来的沈朝阳,保持温和的微笑,对着洛梨鸢道:“没有给掌门报信是我的错,如果一会儿兴师问罪起来,不出声就好。”
沈朝阳没靠着人,咂吧咂吧嘴终于站直了,红毛配上他那一张大众脸,不屑地瞥一眼洛梨鸢:“这还用你操心不的?爷都说了,这杠把子一样的存在,瞧瞧人家说话,早有对策不是?妞还是要学会逍遥,哎,社会社会——嗷!痛!”
洛梨鸢收回踹在沈朝阳小腿上的脚,抄着手瞥他一眼:“姐姐我今天没心情听你耍嘴皮子,叫你安静点,事儿还没说完呢,就听你咋呼咋呼的,像只花公鸡一样吵死了!”
戏柠舟不动声色地退开一步,让两个人身上因为无意间靠近而产生的浓重酒精味散去。他抬头虚起眼睛看了看远处的教学楼,来往的人并不多,但这个时间却是刚上课。
“话说戏师兄,你身后那个跟着你的人呢?”洛梨鸢心情舒畅了,撇头摇了摇自己的马尾辫,张望着少年身后空荡荡的一片。
挎到肩上,面不改色从容答道:“他家里有些事情,先回去处理了。我这里也暂时不需要什么人看着,所幸就这样了。”
“哼,人家是大少爷,哪用得着你这妞操心,早点——嘶!洛梨鸢,你丫属猪的啊!动不动就踢人!”沈朝阳的话虽然尖酸了些,但从这人的面部表情和大大咧咧的性格来看,并不是有心于此的。
洛梨鸢气得一张脸憋红:“你不说话会死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东道老头子让你来叫我还真是个错事!赶紧的,什么破事儿?连姐姐我上个厕所都不放过?”
戏柠舟是两人关系相对融洽的同学,两人对他也有一份敬重。沈朝阳虽然不喜欢这位大少爷身上那股像是故意摆出来的骄傲姿态,但总归技不如人,懂得轻重。
“之前学校法医不是接到一个案子嘛?然后被推掉了。结果警方现在不依不饶了,觉得咱睦大高材生就可以逆天改命了一样,刚一遇到一桩案子又送到这边来验尸,我就搞不懂了,这警局穷成狗吗?法医都没有一个像样子的。嘿哟,结果人家这次找的不是咱法医部的,找的是心理学的,说要给谁谁谁来一场催眠?我当场就想脱鞋子给他咂过去,我去你丫的,你说催眠就催眠?!不知道这种仪式对双方都有很大损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