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陈凡想错了,跨国经商的梁家都算得上一个大型财阀了,小小的戏家顶多算个落寞的贵族。两个家族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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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人好心美啊,能够来这个地方陪我们半脚黄土的老年人聊那么久。”敬老院里依然是从前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上次那位老人的突然离去并没有给这里面的其他老人带来太大的恐慌,“以后要找个帅气的小伙子当男朋友哦,我看临门站着的那个不错啊,人家对你好像有一点意思啊。”
洛梨鸢笑得很自然,还是穿着暖色系的衣服,只是今天的换成了橙黄色,她站着老人身后给他捏肩:“爷爷就不要笑话我了,我才多大啊,连书都没念完呢,临门站着的那个可是讨厌鬼,爷爷千万别拿他来凑数。”
老人家的眼神还晶亮晶亮的,他还拍了拍洛梨鸢放在他肩上的手,眼神怀念地看向远方:“要是我有个孙女儿啊,也差不多是你这个年纪咯,那我也不舍得把她拿去嫁人了。”
洛梨鸢很凑巧地避开了老人大部分的手掌,她笑得有些不动声色,忽然蹲在了老人的身边,攀着轮椅就真的像个小孙女:“爷爷这话就说插了,要是您的孙女儿不舍得嫁,那就舍得我了啊?爷爷可真偏心,枉费我这段时间还一直照顾您。”
老人家被这话逗得哈哈笑,洛梨鸢又有心似无心地问了问他其他问题,最后挑了理由和时间准备离开了。
“洛洛准备走了啊?”女性特有的清爽声线带着高跟鞋的声音传来。钱雨荷抱着一大摞从某个房间收出来的废物,“刚才看你和那个老人家谈了挺久的,能把他们这些心灵孤寂的老人逗得开心,真是辛苦了。”
洛梨鸢一提这事就有些发愁,她还在用湿巾擦拭自己的手,无奈地摇摇头:“是挺费神的,我本身也是个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要装着纯真少女去问那些问题,顺着他们的心意说话,头疼死。”
钱雨荷放下东西,走过去摸摸小姑娘的头,眼神看着她用着的湿纸巾:“噗呲,你也别想太多了,他们没有那样的意思。只是太长久寂寞了,难免希望个一子半女待在这里。你赶紧回家吃饭吧,我也处理完母亲的事情准备回去了。”
洛梨鸢点点头:“倒是多谢你了钱老师,我也懂得,就是挺可怜他们的。感觉苏同学之前来给他们做了一系列心理测试总归有点改观,不然不知道会不会更累。”
钱雨荷失笑:“你快回去吧,我看你们大多数同学都走了。怎么这几天没看到你以前喊的那个‘戏师兄’?”
洛梨鸢丢完垃,理了理马尾辫子,闻言颇有些无奈:“戏师兄那可是个随心所欲的大忙人,我们一般人还真见不到他。他性格……怎么说,也不是很好相处,我也不太方便问。”
钱雨荷听着又点了点头:“那行吧,你赶紧去吧。天晚了你一个单身小姑娘回家挺不安全的。”
“诶行,那我走了。钱老师!”洛梨鸢笑起长叹一口气,就朝大门口走去。
等钱雨荷收拾完放在柜台上准备带走的遗物时,高跟鞋忽然碰到了地上的一个东西,她低头疑惑地看看又捡起来。这是一串钥匙,粉色的皮卡丘吊坠还一摇一摇的。
钱雨荷反应过来急忙跑出去,声音略大地喊到:“诶!洛洛!你钥匙掉了没拿走呢!”
这话没有任何人回应,安静的敬老院门口早就没人了。钱雨荷有些头疼地闭眼:“……这家伙真马虎,钥匙都能落下,但愿她家里有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