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笙不悦地说道:“你这是什么话?”转而又灿烂地笑道:“我只喜欢和长得俊的陌生人人做朋友。”
端木宗离皱着眉摇摇头,对慕知元说道:“你这女儿倒是有趣得很。”也不等慕知元回话,衣衫轻扬间人已离开了一丈多远。
慕云笙本来想多和他说说话的,见他独自走了,还着实有些郁闷。
见柳将军对爹爹还算敬重,慕云笙很是好奇自己这个在乡里教书的爹爹怎么会认识这么一个威风八面的大将军,扯扯慕知元的袖子问道:“爹爹,柳将军是你的老相识么?”
慕知元横了她一眼,见她无恙,便假意呵斥:“你怎能冲撞将军府公子?还不赶紧道歉?”
慕云笙心下暗笑,脸上可满是委屈:“柳公子要我给他做小老婆,我不愿意,只好出此下策了,请将军降罪。”
柳将军老脸通红:“只怪犬子顽劣,让小姐受惊了,待老夫略备薄酒,给慕小姐压压惊。”慕知元拱手推辞道:“天色已晚,不敢叨扰将军,在下告辞了。”
柳将军也没有多做挽留,毕竟闹得不是特别愉快,还不知道自己那宝贝儿子怎么样了呢。将慕知元父女送出府外后就怒气冲冲的往柳成舒住的院子赶来。
柳公子柳成舒丢了这么大脸,气呼呼的把整个头都蒙到被子里,谁也不敢来打搅他。
直到柳将军来到他房内,一把掀起被子,骂道:“一天到晚不干好事!”
柳成舒战战兢兢的探出头看了看门外,问道:“那丫头呢?”
“走了!”
柳成舒呆了呆,喃喃道:“走了?爹,您怎么让她给走了?”
柳将军真是快被他气死,怒道;“不走给你留着做小老婆吗?”
看父亲真的动气了,柳成舒再不敢答话。柳将军坐在他床边,继续说道;“你别看那慕知元无官无职,十几年前他可是圣上最为得力的幕僚,圣上登基之后,官拜太子少傅,后来却不知何故离开了洛京,直到今日圣上还时常念叨他呢。”
柳成舒怏怏的低下头说道;“我只是想逗一逗那个丫头。真没想把她怎么样,谁知道一个乡下丫头竟有这么大来头啊。”
柳将军叹了口气:“你好好收收性子,此次端木王爷巡察安南金羽军,回京途中突然隐去身份转道晋城,不知所为何事,你可千万别再捅出篓子,这个活阎王可不好得罪。”
柳成舒满脑子都是那个娇俏身影,随口应道:“知道了。”
出了将军府,慕云笙缠着慕知元问道:“爹,看来你也不简单嘛?那个端木公子你认识?”
慕知元思绪万千,迟疑半晌,方才说道:“姓端木又身份尊贵的在我东夏国仅有一人,文阳王端木宗离。东夏国唯一的异性王爷。”
慕云笙很有兴趣的问:“那他很厉害啰?”
是啊,他很厉害。
慕知元想起那流传在东夏国民间的传说,在端木将军与长子战死的七年后,十五岁的少年公子,为报父兄血仇,请旨挂帅,带领端木家仅仅五万六千金羽军旧部,披甲上阵,不仅收复了天淄国七年前占领的三座城池,更是长驱直入杀到高平城,将天淄国龙虎大将军梁于冶斩于马下。迫使天淄国与东夏联姻,签订盟约。
那一战后,东夏国皇帝如获至宝,赞叹道:“真乃军事奇才,天佑东夏!”端木宗离立此奇功,皇帝又念他父兄皆为国殉身,下旨敕封“文阳王”。
慕知元沉默片刻,说道:“端木家满门忠烈、为国尽忠,唯留此一脉。文阳王乃将门虎子,文治武功更胜父兄。”
慕云笙夸张的“哦”了一声,咯咯笑道:“这么厉害的人物,长得还这般好看,真乃罪过啊。”慕知元笑骂道:“都是大姑娘了,还是这般口无遮拦。”
慕云笙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挽着慕知元胳膊一蹦一跳的极是开心无忧。两父女边聊边走,背影渐渐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在他们身后,文阳王端木宗离远远地站在林间阴影里,仿佛已在此静立了很久很久,冷淡孤寂的脸上似惊喜似惶恐似悲凉。
三千八百年的等待,你还是原本的模样。
你还记得我吗记得你曾爱过一个叫扶邑的男子,你一定不记得了,你怎么会记得呢,转世再生,足以让你将我,将一切,忘得干干净净。
两父女刚回到家就见自己家门前大桃树下栓了好几匹骏马,门口站了七八个身穿劲衣的大汉,提着灯笼,中间靠前的位置端正的摆了张凳子,坐着个白面无须约三十来岁的年轻人,长得甚是阴柔,翘着兰花指,细细的品着一盏茶。慕云笙一眼就看出来了,是个太监。
见到慕知元,那太监放下茶盏,徐徐站起身来,施了一礼问道:“来人可是慕知元慕先生?”
慕知元回礼答道:“在下正是。”
年轻太监笑道:“果然没错,前些日子得知先生在晋城,圣上思念先生心切,便命小人日夜兼程赶来,夜静更深,小的朱敏之,打扰先生了。”
慕知元示意云笙去开门,侧身引导朱敏之走向门口:“朱公公言重了,屋外寒冷请公公里面说话。”
待几人坐定之后朱敏之道出了来意,其实他是带来了皇帝旨意,让慕知元进京面圣,皇帝口谕慕知元难以推辞,可慕知元有他的苦衷,实在是不想和以前的诸多人事有太多牵绊,心下好生为难。
慕云笙小孩心性,得知要去洛京,兴奋不已拍手问道:“洛京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