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静悄悄的。

一股可怕的静默充斥在其中。

谁都没有说话。

其实,叶惊鸿是无话可说。

他利用王兄的恩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本就是令人诟病的,而且这姑娘还是自己心仪的,这让他心里更愧疚。

但是帝王是不可以低头认错的。

过了半晌,云落凡缓缓地开口,“从小,本王便知,叶占影是个精明而狠厉的,他母族势弱、父皇不喜,所以他早早的学会了蛰伏待机,三年前,皇叔被害宫中、皇后被鸠杀、鸿儿被囚,他知我必有所行动,而他也了解我的手段,所以,带着他手下虎豹营两千将士投靠于我,与我共同歼灭了三皇子,救出鸿儿,辅佐他登基。他知我命不久矣,不是威胁,所以未出手对付我。但是他却因平叛有功、扶持幼帝登基而声名大噪,当时鸿儿刚登基,朝局不稳、我为稳定局势,震慑住朝臣,因此摄政以临朝。但后因我父王之事,我必须保住北境,因此,不得不离朝,这给了叶占影机会,他暗中笼络朝臣,以皇帝年幼为名,不懂政事,因此谋划常驻京城,不回封地。当时事出无奈,我们不得不这么做,他因此权势大涨,这两年因我病入膏肓,他心里便没了忌惮。行事开始变得张狂。我们一直想除去他,但无奈,他是先帝长子,平叛有功,辅佐鸿儿登基,名声极好,因此,我们也抓不到他什么大的把柄,此番,出了这事,鸿儿知道这是个机会,所以才起了心思。因此利用了姑娘。如果姑娘生气,落凡在此赔罪,是我没把鸿儿教好,才致”

“不,王兄这不是你的错,是鸿儿不好,有负你的教导,利用一个女子去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即使是道歉,也该鸿儿去”叶惊鸿一脸羞愧的打断了景王的话。

他握着云落凡的手,一脸的羞愧难当。眸中还有着可见的孺慕之情。

显然,他们的感情很好。

“我有说过生气,需要你们道歉吗?”弦月淡淡的说道,她依旧一副平静的模样,语气中连起伏都没有。

可见,她是真的没将这事放在心上。

叶惊鸿跟云落凡眼神一怔,看着她沉默无语,不过,谁都没再开口争着认错。

“历来,皇室斗争都是残酷血腥的,但是只要为君者,是个能为百姓谋福的,其他的都没有必要计较太多。至于我,那点事还不至于让我生气,甚至迁怒。或许当下的女子将名节看的比命都重要,但于我却没那么重要。再说,我的名声,在我帮夜辰时,估计已经凶名远播了,不然你们也不用这么紧张。”

弦月唇边抿着一抹淡漠的笑,表情是那么云淡风轻。

她站起身来,说道:“与其有时间在这瞎想,还不如想想怎么处置平南王府呢!”

说完,转头看向夜辰,道:“走了。”

两人就这样朝着门外走去,临出门之际,弦月回过头来,道:“景王,让府里的人多准备一些肉,宙斯饿了!”

说完转身走出了内室。

弦月走后,三个人依旧沉默着。

过了半晌,萧明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样的女子,不知什么人才能配得上?”

叶惊鸿眼神一暗。

而云落凡微微低下了头,神色晦涩。

“皇上,这的确是一个削弱平南王府的良机,但是此事毕竟事关弦月姑娘名声,一旦她挟本王要挟帝王的名声传出,那无论以后做出什么事,都会被人诟病的,虽然弦月姑娘心宽似海不予计较,但我们却不能这么做,为君者,有所为有所不为,虽然在这条帝王之路上,因为某些事会伤及很多无辜,但是对于恩人,我们却不能拿她的名声做筏,达到我们排除异己的目的。此事,皇上你需慎重处置。”云落凡说道。

叶惊鸿低着头,脸上带着羞愧,“王兄,这事是我错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云落凡淡淡的嗯了一声,道:“皇上能这样想,那就好。这事你准备怎么做?”

“首先震慑平南王一番,告诉他弦月姑娘很生气,而他身边的夜辰,更是准备对付他们,经过朕一番周旋,他们同意大事化小,只要平南王交出叶嘉学便放过他,但为了惩戒他教子不严,特褫夺他的王位,降为郡王,并在家反思己过,不得上朝,为期一年。至于叶嘉学,朕已命叶占影不必医治了,想必活不久了!”叶惊鸿说道。

“嗯,可以,这样子妥当些。天色已晚,皇上早些回宫吧!”云落凡淡笑道。

“好,那我三日后再过来看望王兄。”叶惊鸿起身离去。

萧明月将他送出了门外,随着他一起离开了。

云落凡目送他离开。过了会,他低声喃道:“真是个特别的姑娘。”

知世故而不世故,见识过世间的阴冷,却依然爱憎分明,保留那一份温暖。

豁达通透,冰雪聪慧,有着一颗赤子之心。

也不知,什么样的家庭才能教育出这样的姑娘。

弦月悠闲地坐在榻上,手里把玩着一支银点翠白玉珊瑚钗,宙斯趴在地上,懒洋洋的,一旁的夜辰正喝着热茶,热气氤氲,袅袅升起。

静谧而美好,就像是一副赏心的画卷一般。

夜辰放下手中的茶杯。

“为什么帮他们?”他问。

闻言,弦月的手不自觉的一顿,“没什么,看不惯那个平南王而已。一家子没个好的。”她随口说道。

面上一片平静。

“我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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