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所有人同时倒吸了口凉气,艰难的吞了口唾沫。
是啊,在冰湖之中雪女受伤而逃,我们现在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里,那她呢?
“我说,她该不会是藏在哪个角落里,准备给咱们来个突然袭击吧?”孙飞一脸紧张的往我身边靠了靠,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我敲了一下他脑袋,笑骂道:“你傻啊,这周围都是光秃秃的,哪有她的藏身之地。再说了,我上次来的时候,也没见过雪女在这儿出现过。”
丁满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后正色道:“先别纠结雪女了,就算她出来,咱现在也知道了对付她的办法。目前当务之急,还是赶紧找到子极草,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
商定完毕,我们也不再耽误时间,朝着余梁宫方向心情复杂的走去。
六人一言不发的走了很久,余梁宫那一点萤火般的光辉才出现在前方。
宫殿依旧如上次见到过的那样,整体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在无尽的黑暗中显得尤为耀眼。
“这就是……余梁宫?”玉风被宫殿的气势惊到,喃喃叹了一句,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其他几人也是瞠目结舌的仰望着余梁宫,被它的气势折服,愣在原地怔怔说不出话来。
铮……
熟悉的琴音传来,众人都是猛地浑身一哆嗦,回过神来。
“都进来吧。”
余梁宫内,钟轩的声音犹如空谷传响,阵阵回荡在耳边,让人听了竟然恍惚间有一种身心舒畅的感觉。
“好深的道行啊。”
丁满脸色的严肃的叹道,然后嘴唇微动,念叨了几句我们听不懂的咒语,紧接着他的脸部就发生了变化,嘴微微朝前凸起,几根长长的胡须,从两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了出来。
“走吧,进去。”
我沉声道,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朝着殿门走去,同时心中不禁大骇,刚才钟轩的那一句话,好似能穿透人灵魂一样,震得我心脏现在还是怦怦直跳。
原来他的道行,竟然高到如此地步了么?
思绪乱飞之际,我们的脚步,已经踏进了余梁宫。
钟轩依旧盘坐在大殿中央,双目微闭,长发轻飘,轻抚着放在腿上的桐木琴,说不出的潇洒自在。
可奇怪的是,我总能在他身上,感受到那若有若无的悲戚。
玉风轻咳了一声,将自己的姿态摆的很低,上前一步拱手谦道:“前辈,我们是来找……”
“子极草在森罗地狱,入口就在我身后,不怕死就去吧。”
玉风话还没说完,钟轩就冷冷打断道,连眼皮都不曾抬起一分毫。
此言一出,我们都是一惊。
子极草,怎么会跑到地狱里去呢?玉风不是说典籍记载子极草应该在湖底么?而且,钟轩又怎么知道我们此行的目的?
心中这样想着,我嘴里不自觉的就问了出来。
钟轩冷哼一声道:“子为阴,极为至,天下至阴之地,也无外乎森罗地狱了吧?我不知道你口中所说的典籍是从哪来的,但子极草,确实是在森罗地狱。至于我是怎么知道你们的目的……”
钟轩突然住嘴不说,将桐木琴放在一旁,缓缓站起身,眼中爆出一道精光盯着我道:“你难道忘了,你身上,可是有和这把琴材料一样的脊柱啊。”
我顿时大惊,指着钟轩破口大骂道:“你监视我!”
钟轩却微微一笑,神情悲戚道:“我没有监视你,这桐木琴本就是一对,双木同心,卿知我意。所以,在你身上发生的一切,我都能知道。”
我下意识的摸向了后背,整个人感觉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丢在大街上,赤'裸裸的暴露在钟轩面前。
说起俞琴,我这才想起来,自从很早之前在阴间和辛立军放出的毒蝎激斗之后,我好像再也没见过俞琴出现了。
筑脊之恩,恩重于山呐。
“对了,这么就没见她,她去哪了啊?”我问钟轩。
谁知我话音刚落,钟轩浑身立马腾起一团白气,脸上的表情瞬间变的狰狞可怖,凛人的杀气将我们几个压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喘气都困难起来。
即便丁满已请灰仙附体,此时的状况也比我们好不了多少,满脸都是痛苦之色。
我强撑着这股杀气的威压,硬咬着牙道:“钟轩,有什么……冲我来!跟他们没……关系!”
钟轩这才缓缓的收敛了杀气,闭住眼睛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微微欠了下身子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杀气一收,我们六人立马感觉身体一松,就仿似卸下了千斤重担一样,瘫倒在地呼哧呼哧的喘起了粗气。
缓了好一阵,我才恢复了一些体力,略带不满的抱怨道:“钟轩,你疯了啊,我只是问问俞琴去哪了,至于这样么?”
钟轩惨然苦笑,整个人瞬间就像是被抽掉了骨头,踉跄了几下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两行泪,悄悄的从他的两颊滑落。
我顿时愣住了,钟轩他……竟然哭了?
而他接下来的一句话,更是如同一记炸雷,在我耳边和脑海轰然炸响。
“俞琴她……烟消云散了……”
“你……你说什么?”
愣了大半天,我才慢慢的回过神来,不敢置信的喃喃道。
钟轩没有再回答,可是他那一脸的悲痛,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我,没有听错。
俞琴,真的烟消云散了……
“是谁干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