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数据流动是单向的,改动是需要替换体的。换句话说,我走不掉了,再有二十五秒,我身上的电拟态将会消散。之后的计划,可得你自己去实行了。”
左林皱眉,不知该作何表情,事情切换得太突兀,他根本没有心理准备。
“带上这个,”风希突然掏出来一把匕首,丢了过来,“好好保管,它可是我喜欢的。”
不知是否是错觉,左林感觉在飞过来的时候匕首在空中停滞了一瞬间。
“这也是你计划的一部分”左林稳当地接住现上面有复杂的暗金条纹,绘着飘逸的线条,似是一阵风。
“不是。”
风希笑了笑,由于墨镜的遮蔽,左林看不到她此时的眼神是怎样的,是安静还是哀伤她周围突然爆出一阵光芒,左林呆滞了一下,发现她所处的地方径直变成了一个立方体,和周围大大小小的立方体一样。
天花板上,画着一副维纳斯的诞生。也许除了左林也只有维纳斯知道,她曾经来过。
左林还是不知道什么情况,事情太突然了,没有任何铺垫,说发生就发生。
他想起刚才风希就是拿着手中的匕首,把几个盛放着小立方体和大立方体均匀地剁开,搬成阶梯爬上去,用手指触碰改造着所谓的“备份”。
他茫然地走着,抬起头却发现车已经在面前,车钥匙就在自己的手里。
突然,左林一怔,他想起来刚才讨论计划的时候风希从头到尾说的都是“我们的计划”“姐姐的打算”,似乎从来没有告诉他“我打算”。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太过于神经质,他告诉自己风希只不过是计算机电拟态的折射,只要去重“创造”一副ròu_tǐ就可以了。对就像秋欢原来做的一样。
可是,为什么自己总觉得她后的笑是这么地哀婉而绝望
汽车缓缓发动,便瞬间被左林把速度提高到了极致,匕首被左林放在右驾驶位上。按照原来的计划,他们下一步该前往巴别塔,进行真正的“决战”了。
可是,直到现在,左林除了所谓的“阿尔法”再不知道还有什么敌人。
自己似乎又变成了一个人
不对啊,为什么要说“又”又为什么会这么地伤心,好像她真的离你而去了似的。
他突然想起来风希刚才和他解释的时候,专门叮嘱过说“这里就是你心灵的折射,你所有美好的喜欢的害怕的讨厌的,这里都会将其无穷放大。”
“所以,千万要正视自己的恐惧。”
风呼呼地刮着他的脸,他终于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害怕的不是孤独,不是寂寞,他并不排斥它们,他潜意识中为害怕的,是告别。
刚才在游乐园风希说破他的潜意识的时候,他心中没来由地触发了怒火。但随着跑动,他惊讶地发现了那不是怒火,那是一种类似喜极而泣的心情。换句话讲,他的情绪太过于激动了,就好像你一直关着的门,终于被人打开了一样的心情。情绪如各种颜色一样被倾斜出来,后剩下的,也只有激动了。
风希和秋欢错了
她们以为人是拒绝面对心理,所以当内心的绝望被道破时,会陷入情绪的边缘,但她们却没想到,人也是群居动物,他们需要知己。而左林,是其中突出的个例。
所以,真正给予他重击的不是秋欢和风希――也许她们以为这样子他可以冷静下来之后接受自己,战胜恐惧。
真正给予他伤害的,是巴别塔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核心备份这么重要的东西会放置得如此明显了
刚才所谓的告别,对左林而言,似乎像是一部蹩脚的小说的剧情,是作者临时胡编乱造写出来的。但是它却又真实发生了,他确实经历了心中的大的槛。
左林和多数人认为的不一样,他其实很了解自己。他知道,自己情绪越接近极端越接近崩溃,自己的头脑也越理智越沉稳。他不知道自己何时状态会改变,也不知何时何地会做出些什么来。
法拉利在公路上狂飙,速度比风希开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司机却只是一个还没有驾照的家伙。这个家伙自以为表情冷清,却不知眼神却如鹰般锐利,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巴别塔并没有坐以待毙,它早已发起攻击。
道路上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
“姐姐,我们怎么上去”阿尔法仰头看秋欢,问道。
“要不然我们坐电梯吧”
“这样子可就没有登高的感觉咯。”秋欢笑笑,“不过我们可以把电梯速度调慢一,咱们慢慢上去,反正电梯也是透明玻璃的,一样可以看到周围。”
“嗯,好。”阿尔法乖巧地头,和在三区不同,他现在总是笑着,说起来他还只有十来岁,这个年龄段这样的孩子是非常讨喜的,“姐姐你一路上的笑容越来越多了,真好看。”
秋欢一愣,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油然而生。她把自己正面的元素几乎都给了秋欢表现,而在巴别塔下判定,她们就是同一个体,同一个体同时处于两个极端的表现性下,巴别塔对人心的算计对是成功率极低的。
毕竟,它可不是人类,它有的只是人类情感的集合数据。
而自己表现得越来越活泼是什么意思她突然不敢想下去,因为她发现自己思想也变得有温度起来,不再是原来的冷静理智的状态了。
她深呼吸,安慰自己不要想太多。
“姐姐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阿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