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哟!”苏宜晴想起来往事,分了神,大概也因为没睡醒,头一歪,便觉得头皮一疼。
秋絮正帮苏宜晴梳头,没料到她会乱动,一不留神,就把苏宜晴的头发扯疼了。
“小姐恕罪,奴婢该死。”秋絮急忙跪下。
“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苏宜晴淡淡道。
秋絮和冬莲服侍她三年了,一直恪尽职守,不该有丝毫的怠慢,毕竟有春梅和夏鹃的例子在前面,春梅和夏鹃一年前被许了人,是马房洗马的小厮,最低等粗俗的那种,除了力气大之外,没别的本事,喝醉了酒就会往死里打老婆。
可怜春梅和夏鹃那如花似玉的容貌,生生就被糟蹋了。
要别的粗使丫鬟长得稍微齐整一些都未必会嫁给那样低贱的小厮,只不过春梅和夏鹃是服侍过小姐的,是小姐的贴身丫鬟,知道一些小姐身上的特征或者**,未免她们被撵之后怀恨在心起什么幺蛾子,必得将她们踩到最底层无法再翻身,据说有些狠一点的人家还会给这些丫鬟灌哑药,卖到深山老林里给老光棍做媳妇。
刚穿来的时候苏宜晴还觉得这样很残忍,可是后来她慢慢知道了,在这样的封建社会,要保证统治阶级的利益,就得用这种方法,据说前头有一个员外家的小姐,就是这样被人毁了名节。
那小姐身边一个贴身丫鬟嘴巴特别碎,经常传闲话挑拨是非,有一次犯了大错被撵了出就让她就近找个好人家嫁了。
丫鬟倒也不是不知感恩,只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夫妻闺房之时就把小姐胸口有个梅花样的胎记当趣事说了,然后男人喝花酒喝醉了又随口说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那小姐除了上吊之外哪里还有别的路走。
苏宜晴听到大夫人曲氏跟贴身嬷嬷闲聊的时候说,这员外家就是心太软,三番两次轻饶过那碎嘴的丫鬟,这才酿成了大祸,丫鬟好几次犯错都轻轻放过,在最后一次造成恶劣影响的时候居然还添份嫁妆把她好好发嫁了,难怪丫鬟始终不长记性,要一开始就狠狠责罚,那丫鬟哪里还敢?再退一步,真改不了就得用非常之法,灌上哑药卖得远远的,看她跟谁嚼舌根去?
心软的结果小姐死了,丫鬟还有丫鬟嫁的那个丈夫一家子也没能活。
曲氏的话虽透着上位者的冷酷无情,却不无道理: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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