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承王闻言,彻底瘫倒在椅子上,想要埋怨汤氏,可是突然想起。之前慕氏不肯出力到各处走动,他便暗示汤氏是不是找她们娘家想点办法,汤家在宫里有一个老太妃,虽然无子,但是跟太后感情很好。如今常伴太后,能说上几句话的,想不到汤氏居然将主意打到秀文的亲事上。
慕氏有些事不关己的说道:“王爷,这是您就自个拿主意吧……这汤氏,也难为她了,府里事情不断,大事小事都要她一个人操劳,也难怪她火气大,一时就想歪了。”
瑞承王更是如泄了气的皮球,可想起女儿娇美的脸庞。乖巧的模样,最近秀文出事之后懂事多了,还主动提出要去庵堂替父母祈福,他怎么忍心秀文就这样嫁给一个残废的傻子呢?这还真不如慕氏当初的提议,削发为尼,就此青灯古佛的过一辈子还能清静些。
只是慕氏方才的话也有些道理,在又一次得罪了定王之后还要再得罪正得宠的杨妃么?
儿子跟女儿孰轻孰重,一般人都能衡量出来,再说了还牵涉了爵位问题,真要得罪杨妃。世子继承王位真要遥遥无期了。
二儿子震远过年时没有回来,只给慕氏送来一封信,说是就留在当地过年了,往年他们都回来的。虽然他都忙着,也没空问震远任上的事,等于是忽视了,连震远什么时候任的武阳通判他都不知道,可真要不回来,他又觉得心虚。
震远这次来信。他倒是细看了,信里并没有述说委屈,倒像是有几分庆幸能留任通判,像是担忧连一个小小的通判都做不了,这让他异常惭愧,觉得实在对不住这个儿子。
眼下三儿子震云跟那个宁雅儿的事眼看还有得闹,这时候若是为了秀文跟世子以及世子妃汤氏闹翻了,只怕三儿子更没有好日子过,相反若是答应亲事,世子能顺利继承王位,汤氏无话可说,自然能善待震云他们,否则情理上就说不过去,手心手背,他能如何选择?还有将好好的女儿嫁给一个傻子,满朝文武,亲戚朋友又将如何看待他?
半晌之后,瑞承王长长叹了一口气,“就答应杨家吧,只是……多给秀文一些陪嫁,别委屈她了。”
各种衡量利弊之后,他只能答应了。
“放心吧,我不会在这些小事上委屈秀文的。”慕氏说完,像是想起什么,又提醒瑞承王爷,“这件事秀文还不知道,汤氏怕秀文临上花轿时候闹腾,估计没告诉秀文实话,杨妃是近几个月才得宠的,关于她们家的事,秀文一个闺中女子也许还没有知晓,王爷不要在秀文面前说漏了嘴。”
瑞承王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问:“若是秀文嫁到了杨家,知道真相,闹腾起来该如何?”
依秀文的脾气,必然不会甘心嫁给一个傻子。
慕氏一笑,唇角露出一丝不屑,“到了杨家,就由不得她了,我们家可没有打保票,秀文会高高兴兴的嫁过去,只要她安安静静上了花轿,抬到杨家,剩下的就是杨家的事了,想必杨家也不希望瑞承王府过问太多。”
……
瑞承王府秀文县主即将嫁给杨妃弟弟之时,燕城的勋贵们很是震惊了一把。
正在替自己女儿乐文要嫁给一个四品武官儿子而难过的果郡王妃听闻之后,愣了许久没说话,随后不由得庆幸起来,别人的不幸总是多多少少能衬托出自己的幸福的,相比秀文县主,她女儿乐文并不算太委屈。
于是便急匆匆的去女儿房中,将此事告诉了乐文,让女儿也懂事一些,赐婚的圣旨已下,绝无更改的可能,让女儿莫要像秀文县主一般,聪明过头,结果落得如此下场。
而在薛老太妃跟前讨好的李氏,听闻此事,也不禁捂了一下胸口,替秀文县主道了一声可怜,好好一个姑娘家,要伴着傻子一辈子。
薛老太妃眼皮子都不抬一下,冷淡道:“这都是秀文这丫头自己求来的,女人最怕的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想起前事,心虚的李氏低下了头,之前她听果郡王妃的怂恿,频频跑到蒙家示好,并且往蒙夫人跟前凑,结果圣旨一下,却是将果郡王妃所出的乐文赐婚给蒙家的小儿子,果郡王妃伤心之下,不免有些迁怒,频频找她询问,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是不是她说了什么,导致的蒙家看上了乐文?
李氏很是委屈,但这种事也没办法辩解,果郡王妃千方百计打听的结果也不过是圣上听闻蒙家和果郡王府走得近,误会两家要结亲,一时兴起就大笔一挥,写了个赐婚圣旨,成全一桩美事。
但这不过是官面上的说法,果郡王妃认为准是有人在后头搞鬼,怀疑是蒙家看上了乐文,求定王想的法子,说动的圣上赐婚。
真情如何,他们无从得知,果郡王妃便将他们一房恨上了,不得已她只能来找薛老太妃求援,总算在薛老太妃四两拨千斤的话语之下,果郡王妃不敢明着对他们做什么,让他们能喘口气。
李氏是万分后悔,当初就不该答应果郡王妃的怂恿想去接那么一门亲事,结果亲事不成,她都没怪牵线的,果郡王妃却恨起她来,着实冤枉。
李氏在某些事情上有些愚钝,但不表示身边就没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