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委婉了些,其实苏宜晴不太相信,香山公主对此真的一无所知,只是无论如何要给对方一些面子,毕竟据连御风的调查,这些恶性香山公主并没有参与其中。也没有维护,是底下人私自所为。
香山公主避无可避,也不能睁眼说瞎话说绝无此事,只能道:“此事定然是猛族中一些不良之徒所做。绝大多数猛族人还是很奉公守法的。”
苏宜晴淡淡道:“话说如此,但别说猛族外族,就算燕城本地大家族,一旦族中有不孝子弟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普通百姓也会归结到其家族头上。更别说猛族是外族,百姓根本分不清猛族有几个家族,几个姓氏,只知道此种恶性是猛族人做的,公主嫁入我大周,就是大周的媳妇,但也不能说对此种恶性坐视不理,毕竟同气连枝,有时候还是约束一下比较好,也免得让少数不法之徒连累了广大合法商人的名声。”
香山公主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定王妃的话一针见血,据她这些日子以来的打听,连御风等人说动大周皇帝对猛族要求置之不理,并且戒备的原因就是不少官员联名上书,指出猛族人在大周境内的种种恶行,要求皇帝严惩,不能姑息,此时若是大周示弱,轻易被猛族人威胁,那么日后猛族不良商人在大周更加横行无忌。受苦的就是大周良善百姓。
再有,自从两国结盟以来,猛族获得大周不少粮草帮助,而大周呢。也通过互市获得了不少华丽皮草,以及一些罕有的骏马,可是相对来说,猛族活得的是百姓活命的物质,而大周获得的不过是一些权贵们装饰之物,可有可无。对百姓并没有多大益处,就这样,猛族居然还敢威胁大周要断交,实在岂有此理。
再能言善辩的谋士,也不能扭黑为白,再说了猛族与赵家军若是联姻,对大周的影响其实也很少,大荆如今三分天下的情况就算与猛族联姻,也不可能联合起来进攻大周,更何况这两家之间有着血汗深仇,怎么可能轻易化干戈为玉帛?
虽然猛族也用重金收买了一两个官员,说赵家军如今兵强马壮,在大荆中实力最强,若是跟猛族联合起来,说不定能一统大荆的天下,之后回过神来,就是我大周的心腹大患,切不可让其壮大。
只是也有人提出,若是赵博阳一方跟大荆另外两边真的混战,到时候伤亡必定很惨重,真要到了那个时候,我大周再坐收渔人之利也不迟,何苦要趁他们如今锋芒最盛的时候进攻呢?大周真要跟赵家军拼得你死我活,指不定最后谁坐收渔人之利呢。
猛族现在叫得凶狠,真要两国联合进攻大荆,今冬大雪,猛族牛羊死伤不少,自己都吃不饱,粮草肯定也不够吃,不用说,粮草就得由大周供应,那猛族会出多少兵,多少将,以及多少战马?
真要联合进攻大荆,这些先商量妥当再说吧,否则大周集合一次大军不容易,真要集合起来,汇集在边境准备开战,猛族出不了一兵一卒,仗打不起来,大周那些集结起来的大军怎么办?就地解散?那真是笑话一场,现在正是春耕时节,真要征兵攻打大荆,误了的农活怎么办?粮食种不上,还得再准备一批军用粮草,叫普通百姓吃什么?
真要弄得饿殍遍野,百姓乱起来,大荆如今的局面,可是就是大周的样板。
再严重些,大周军队集结,大荆必然也得应战,到时候骑虎难下,这仗不打也得打了,胜负真是未可知了,纵然得胜,死伤必定惨重,若再有个万一,会动摇大周国本的。
香山公主再怎么巧言善变,某些事实也是不容歪曲的。
最后,苏宜晴诚恳道:“公主,我一介妇人,对朝廷大事实在不懂,但是无论如何,结两国只好双方都得拿出诚意来,让两国百姓都得利才是,猛族不法商人在大周的一些事我也是道听途说,不知我大周是否也有如此不法商人在猛族境内为非作歹,若是有,还请公主不必替他们隐瞒,告之大周,我想大周是不会姑息的。”
“王妃说得在理,只是我嫁过来许久,对于猛族的一些事也不甚了解,还需细细打听才是。”香山公主随口说着,其实她心里是清楚的,猛族彪悍,不会有官员惧怕商人而不敢约束,所以纵然大周人有心,这些恶性在猛族境内也是施展不开的。
短暂的谈话,香山公主没有得到满意的答复,却也得了一些有用的信息,略坐了坐就告辞了。
待香山公主走了之后,苏宜晴才回到房内,除下面纱,长出了一口气。
带着面纱说话,真有些不舒服,但是没办法,如今局势复杂,说不定有大荆探子在燕城出没,为了安全,她在见外人的时候,还是戴上面纱的好,有了身孕,不能太过浓妆艳抹,素面朝天很容易被人认出来。
略休息了一下。
庆嬷嬷又匆匆而来,带来蒙夫人的一个口信。
说是蒙夫人有些担心最近的局势,蒙家两个儿子都在军营,但年纪还小,万一真有什么战事,她怕儿子上战场有性命之忧,但若是无事的话,冒然将儿子叫回来,肯定会影响儿子前程。
就想来打听一下,若是真无事,就让儿子在军营带着,若是真有危险,就先找个借口,把两个儿子叫回来。
苏宜晴也拿不准,战局说打就打,正想要说,蒙夫人若是担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