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何意?”皇帝有些纳闷的看着杨妃。
杨妃柔柔道:“皇上,您想想,定王妃跟其兄长定然是兄妹情深的,如今兄长意外去世,定王妃心中的悲痛可想而知,臣妾自小在宫廷之外长大。知道有些有些官员,怕担责任,喜欢粉饰太平……将命案说成意外,如今定王不在城中。王妃一个人不好出门,这也许就有人趁着怠慢了……今儿臣妾听到了一点风声,似乎王妃的兄长是为人所害,这件案子至今未破。”
“还有这样的事?”皇帝皱了皱眉头。
杨妃一脸的悲悯,“皇上。与其给些赏赐,您不如还定王妃一个公道,责令官府限期破案,将凶手绳之以法。”
“爱妃所言极是。”皇帝被说动了,大笔一挥,就写下了一道圣旨。
圣旨下到燕城府。
朱应接旨的时候,不免就有些懵了。
不明白为何皇帝会下这样一道圣旨,管蒙申这样一个小人物的死。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圣旨毕竟是圣旨,身为臣子的。绝对不能有所疏忽,必须漂漂亮亮的结案,免得那一日,皇帝问起来,他一问三不知。
但这破案说起来谈何容易,这些日子,他也不是一点事都不做,毕竟身为一方官员,有些事还是得做的,尤其蒙家。谁知道蒙也会不会装模作样一番,那天突然拿这件事来问。
可是细查之下,却吓了一跳。
若是蒙申如今最大的仇人是谁,不是别人。正是他老子蒙也。
最希望蒙申死的,应该也是蒙也。
从上次子告父一事便可知晓,他们父子感情如何的恶劣。
蒙申的所作所为的确也有些鬼祟,他隐约也觉得蒙申定然是背地里有人蛊惑,也许幕后之人怕蒙申泄露了,什么秘密。这才杀了蒙申灭口。
但是细查之下,通过一些蛛丝马迹,他发现了一些事情。
蒙申死前,居然还大大的泼了他老子一盆脏水,然后才从蒙也郊外的庄子上逃走的,如今要他破案。
真要查出来,是蒙也下的手,这案子如何了解?
想必圣上也不会想要这样一个结果。
另外这件案子已经过去好几日,过了破案的关键事件,若此事是蒙也所为,只怕杀手早已远遁千里之外,上哪找证据去?
但圣命入山,朱应也不能置之不理。
也罢,能查到什么就是什么吧,不得已之下,他只能硬着头皮来到蒙家。
蒙家并未真正为蒙申这个逆子大肆操办,只是到底死了儿子,不便在宴客,蒙也自然也没有出门赴宴,听得朱应上门,便让下人先带其到花厅奉茶。
朱应并未身着官服前来,自然只能算是一次私人的访问。
落座之后,寒暄了几句,到底不是一路人,没有太多共同话题,朱应先是对蒙申的死表示了一下遗憾之后便直接进入主题,询问蒙也,蒙申在燕城有无仇家。
对此,蒙也早有应对,他就防着有一日,那个人将此事提了出来,想好了好词,便道:“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朱大人是公门中人,有公务在身,本官也不该隐瞒,说起这个逆子,整日里就知道混迹在赌场等等下九流的地方,在这种地方混,能有什么好?若说没有得罪人,那才是奇事,也算是本官教子无方……出事前,这逆子三番两次跑外头赌钱,这件事也不知道跟那个赌坊酒肆或者别的地方有关,朱大人可以去往哪方面去查一查。”
赌坊酒肆等地方,朱应早就查过了,都说蒙申没有在那些地方混过。
这也不奇怪,赌坊酒肆的人又不是傻瓜,蒙申一无钱,而无物,说起来还是半个外地人,哪家赌坊酒肆会让他赊账?就算他亮出蒙也儿子的身份,人家也要估量一下的。
官家子弟的钱哪里是那么好赚的,搞不好,他老子恼羞成怒,派人来封了赌场呢,虽说开赌场的后台都硬,未必拼不过,但何必惹这样的麻烦?
所以说,蒙申在赌坊酒肆欠账的机会很小,另外这些地方虽龙蛇混杂,但消息也灵通,他派出了不少眼线,也没有说蒙申跟人在这些地方结怨。
当然若说蒙申倒霉,无缘无故就被人拍了砖头,也不是没有可能,但这就显得太过巧合了,而这巧合又对蒙也实在太有利。
据他的调查,蒙申估计又打算要告他老子一状,这次比上一次还要恶劣,听说还牵涉了某些fēng_liú韵事,对于官场上的男人来说,有些fēng_liú韵事比贪污渎职更加严重。
蒙也想必对这个儿子很是头疼,实在管不了,想要来了一了百了也说不定。
只是他办过许多的案子,有些案子却也蹊跷的很,越是有动机的反而越不是凶手。
就这个案子来说,若是蒙也派人动的手,何不做得干净利索一点,直接将尸体给处理掉,来个活不见人,死不见死不更简单。
毕竟死个儿子不是什么光彩事,还得办丧事,府中红事都停了,据说还影响到了定王妃进宫接受册封。
这影响就很大了,以蒙也小心谨慎的态度,不太可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这件案子看起来,又有点像是嫁祸于人,另外皇帝莫名下这样的旨意,让自己严查蒙申这样一个相当于是闲汉的死因,更加有问题。
但上意难猜,他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又或者有什么手眼通天之人,说动了皇帝,下了这样一道圣旨,来限期破案。
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