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小产,又不是什么能恶疾,能有什么病气?”瑞承王妃冷淡道。“毕竟是一条人命……别的倒还罢了,这次居然让她跑到了定王府门前胡言乱语,你可知事情有多严重?”
“媳妇知错。”汤氏嘴里说知错,面上却露出了委屈之色。这宁雅儿是三房的小妾,又不是她们这一房的,她难道还得管三房的那堆破事不成?
“你啊!”慕氏长叹一声,这个媳妇的心思她是知道的,不就是因为讨厌三房夫妻。恨不得将他们扫地出门,好容易,瑞承王狠下心,让三房到外地自生自灭。
可三房刚走到半路,老三就突发恶疾,不得不半路折返,再次回到瑞承王府养病。
这病倒也不假,太医诊治过,但却没有看起来那么严重,并且还有老三故意不吃药。让病情加重,由此博得瑞承王怜惜的嫌疑。
但不管是何原因,他的目的是达到了,老三回到了王府,毕竟是疼爱了多年的幼子,瑞承王老了,心也软,就那么暂时让他们住下。
这一住在,那两口子又不断生事,整日找由头要这要那的。还每日里净出幺蛾子,尤其是宁氏,居然让身边一个妖妖娆娆的丫鬟,整日往世子院子里去。几次跟世子偶遇。
要不是汤氏防范得严,指不定要出什么事。
这汤氏忍无可忍,但那丫鬟也没成事,要找由头指责宁氏也不太可行,弄不好还会被宁氏反咬一口,说是世子看上她的丫鬟。
因此汤氏就想着让三房自己出点乱子。也好找借口收拾他们,甚至捅出的篓子越大,事情越严重,就越有可能将三房再次扫地出门,并且不能再回来。
宁雅儿被宁氏强行灌了堕胎药,又没有得到好好休养,一直病恹恹的,偏偏宁氏还整日指使她做这个做那个,简直想要她的命。
若不是顾念着住在王府,真弄出人命不好,这宁雅儿早就没命了。
人要是逼到一定份上,就想要求生,宁雅儿就想着逃出瑞承王府,但她一个弱女子,逃出王府又能去哪儿呢?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竟然就奔着定王府去了。
这事肯定有蹊跷,慕氏觉得宁雅儿病急乱投医,找谁求救不好,偏偏找定王妃,要知道,她落到如此境地,很大原因也是定王府将她送到瑞承王府所致。
慕氏不相信在宁雅儿眼中,定王妃还能是一个宽宏大度的人,肯定是有什么人怂恿。
而这汤氏也糊涂,她主持这瑞承王妃的中馈,府内外还算是管理的不错,下人没有敢偷奸耍滑的,若不是有她的默许,宁雅儿绝对跑不出去。
真真是糊涂,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一家子关起门来怎么斗都可以,但不能将恩怨牵扯到府外去,以免给全府带来祸端。
这宁雅儿跑定王府门口闹那么一出,别人可不管他们瑞承王府内里怎么不和,就会把账记在瑞承王府头上。
慕氏训斥了汤氏一番。
汤氏也知道错了,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末了,慕氏才问道:“可有好好审问过宁雅儿身边的人,看宁雅儿究竟因何起的到定王府去的念头,最要紧的是,她是被谁怂恿的?”
“媳妇问过了,宁雅儿身边根本就没有丫鬟伺候。”汤氏有些不屑回答,“三弟妹根本就想要把宁雅儿往死里整,怎么会派丫鬟伺候她呢?宁雅儿住的小侧院子就两个粗俗婆子看着,监视宁雅儿。”
“那也得好好查查,看看有什么人跟宁雅儿接触过。”慕氏有些不耐,“这件事可能很严重,如今我们瑞承王府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再出点哪怕是小事,世子就别指望能继承王位了。”
“不会吧,这只是一件小事。”关系瑞承王位的承袭,汤氏立即紧张起来。
“等发生了,你才知道这不是件小事。”慕氏叹了一声,“想想,这一年来,我瑞承王府发生的事,那件看起来不像是小事,结果却酿成了大祸,不得不小心。”
“是,婆婆,媳妇一定严加彻查。”汤氏不敢在有松懈之心。
此时,慕氏贴身的一个老嬷嬷又进来,在慕氏跟前耳语了几句。
慕氏顿时脸沉了下来。
“婆婆,可是出了什么事?”汤氏难得见到慕氏脸色如此难看,不由得出声问道。
慕氏看了她一眼,才道:“是秀文,方才杨家派人来送信,说是秀文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啊!”汤氏顿时有些惊讶,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要说恭喜的话,明显婆婆也很讨厌秀文,可要说别的,似乎也不太合适。
慕氏有些心烦意乱,杨家的儿子就是个傻子,之前听说秀文一直闹着不肯跟那傻子圆房,要死要活的,杨家也无法。
就想着算了,好歹秀文还有个县主的身份,真要逼死了,对杨家没好处,秀文不愿意生,就随便找个丫鬟生,日后孩子记在秀文名下就是了。
不过傻子毕竟是傻子,也许根本就不懂得男女之事,也没见有什么丫鬟能怀上,而且前些日子,据说还病得不轻,眼看着似乎要没了,后来不知怎么得,又挺了过来。
怎么这秀文居然能怀上?
汤氏惊讶的同时,觉得麻烦又来了,这秀文是被逼着嫁进杨家的,一直心不甘情不愿,后来听说似乎认命了,跟杨家人好好相处,还进宫过几次,听说跟杨妃颇谈得来,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