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女不长进,瑞承王这段时间苍老了许多,年纪大了,那些个宴席之类的,他也没有兴趣,更不能喝太多酒,最近以养生为主,闲暇时就只在书房里练字。
慕氏身边的丫鬟一来相请。他放下笔,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年纪大了,身边一个贴心的人都没有,倒是容易想起年轻时。慕氏的体贴和善解人意,年轻时的慕氏,除了相貌平庸了些之外,琴棋书画无所不通,才华是他见过的女子中最上乘的。
可年轻时不觉得有什么。宁可拥着那些空有一副皮囊的歌女舞娘饮酒作乐,冷落了贤妻,如今老了,那些莺莺燕燕都成了过眼烟云,寂寞之时才想起慕氏的好。
想要亲近慕氏,但慕氏却没有再给他机会,态度很是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他也没办法,只能每日里躲在书房练字。
依以往的经验看。慕氏主动相邀,定然又是府内出了什么事,大概也就小儿子院子里的事吧。
他不是不知道慕氏母子跟小儿子之间势同水火,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小儿子搬离瑞承王府,免得彼此嫌隙越来越深,怕小儿子吃苦,自己可以多补贴些银两,当提前分家了。
可是小儿子这一病,他又狠不下心来了。
如今慕氏一来请,他就头疼。生怕又出什么事,但怕也不能耽搁。
跟着小丫鬟来到慕氏院子里,慕氏正端坐椅子上等着他,面容肃穆。
瑞承王心不禁一沉。这次就表示事情很是严重,他不由得挤出一副笑脸,问道:“出了什么事?”
慕氏沉着脸,将今日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瑞承王。
瑞承王一听,果然如他所料,又是小儿子院子里捅出来的篓子。但又觉得慕氏有些小题大做,不就是一个姨娘惹出来的麻烦么?那么一本正经的将他请来,是小题大做了,但这话他不敢对慕氏说,只笑道:“这老三他们两口子,也的确有些不像话,你做长辈的,就多包涵了。”
“王爷,您觉得这事是小事?”慕氏冷着脸问道。
瑞承王心道,一个姨娘,难道还能是什么大事,不过嘴里还是说,“倒也不是小事,稍后让人给定王府送份厚礼,赔罪一番,想来定王妃还不至于在意这些小事。”
“也只有你们男人觉得这是小事。”慕氏平淡说道,“我之所以大张旗鼓让人以瑞承王府的名义,就在门口将宁雅儿找回来,就是不想要让这件事影响定王府的名声,如若不然,这宁雅儿一个年轻女子,在人家门口那么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定王府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这也不至于。”瑞承王说话的时候有些心虚,不过他觉得,也就一些fēng_liú韵事,说起来,他还有些埋怨连御风,干嘛把宁雅儿给送到瑞承王府来?明知道这女人难缠,自个处置就是了。
虽说这件事,三儿媳妇宁氏有错,但宁氏毕竟年轻,连御风处在如此高位,何必跟个女人一般见识,另外,以一个男人的心态,他有些不相信声名在外的连御风跟对着宁雅儿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真一点都没动过心,不过碍于他新娶的王妃,不敢做得太过罢了。
慕氏看瑞承王不当一回事,又冷冷道:“王爷,夫妻一场,瑞承王府的事就是你我的事,你想想看,燕城里最近发生的事,跟定王府有牵扯的,得罪过定王府的,有几家有好下场?”
“这朝堂上政见不和,有些事在所难免。”瑞承王有些支吾,说穿了,也就是连御风喜欢铲除异己,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处在他那个位置,很多人都这样,不过连御风还不至于小气到因为女人间的一点小龌龊就报复人家。
慕氏冷笑一声:“王爷,这连御风是什么样的人,我不太清楚,他那个王妃我也没见过,但有时候判断一个人,不是见一两面就能判断得出来的,得从她身边发生的事,您想想,打从连御风跟这个蒙氏订了亲之后,他们周围人发生的事,有哪一件是好的?”
瑞承王想了想,“这定王妃的父亲,先前因为两家联姻,被夺了兵权,但现在也起来了,还办了一桩大案,比起戎马生涯,刀枪剑阵的,做文官不是更好?”
“就是这桩大案。”慕氏道,“我一个内宅妇人,就算不出门,也知道,这件事得罪了多少人,如今的蒙家可以说是处在风口浪尖上,也就一时的荣耀而已,指不定多少人摩拳擦掌的想要报复。”
“这个爬到一定高位,就是如此,没有蒙家,也会有别家。”瑞承王还是不以为然,要想平安,不如辞官做个太平乡绅。
慕氏又道:“蒙家最近还死了个儿子,听说死得不明不白,别的我是不知道的,只知道定王妃一介庶女,一回城,就能嫁给年轻而位高权重的定王爷,过门就执掌了整个定王府,将定王爷养在后院的美人驱赶了大半,后院独宠,定王连御风是什么样的人?寻常女子能将他迷住?听人说的,这定王妃虽说长得不丑,但也没有到倾国倾城的地步,凭什么迷住了定王?”
“这个谁知道,也许是连御风自己想要定下来呢?”瑞承王想到而来自己,要是早些领悟,也许早些年,他也不至于弄那么多莺莺燕燕,以至于跟慕氏如此冷淡。
“也许吧,但定王妃肯定是个不简单的人。”慕氏说到这里,觉得似乎说多了些,道,“宁雅儿去定王府门前闹,肯定是受了人指使,如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