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下人起冲突?”薛老太妃怒喝,“你怎么如此糊涂?就算不相信下人之言,你女儿自己的话,你也不相信么?”
“我问过乐文了,她说当时她在车上,吓坏了,根本不知道为什么吵起来。”果郡王妃辩解起来,“后来。我问过跟车的嬷嬷,都说是误会一场,蒙家儿子小题大做……想要逞英雄。”
“是么,我也问过跟车的嬷嬷。可惜他们跟你说的不一样。”薛老太妃说着,道:“把人带进来。”
话刚说完,辛妈妈就带着几个丫鬟婆子进来了。
那几个丫鬟婆子神色都很慌张。
果郡王妃一看,正是自己女儿跟前伺候的,顿时有些不解的看着薛老太妃。
薛老太妃也不看她。只对那些丫鬟婆子道:“你们自己说吧。”
那些丫鬟婆子跪着发抖,用颤抖的声音将之前发生过的事说了一遍。
这一次跟当初说的完全不一样了,说是计公子无礼,喝得醉醺醺的,拦着乐文的马车,几番挑衅,甚至还想要乐文下马车给他赔礼道歉。
果郡王府身边的那些人自然不愿意,两下里纠缠起来,正好,蒙家公子路过。知道是乐文的马车,自然要帮忙,就那么把姓计的教训了一顿。
这些丫鬟婆子之所以隐瞒并颠倒是非,是因为收了曾氏的好处,所以将事情歪曲了一些。
果郡王妃简直不敢相信。
但看那些丫鬟婆子说的话,又不像是敢当着两个主子的面乱说的,再说了,以薛老太妃的为人,也不会逼着这些丫鬟婆子说谎。
看来事情是真的了。
“来人,将这些贱婢。都给我拖下去,关到柴房,稍后处置。”果郡王妃恨恨的发落那些丫鬟婆子。
直到几个仆妇进来,将那些丫鬟婆子都带了下去。她胸口还是一阵起伏,显然气的慌。
薛老太妃叹了一口气道:“人老了,做事就是讨人嫌,所以府内之事,我是不想要多管的,只是最近闹得实在是太不像话了。你也是,曾氏背地里做了那么多事,连累果郡王府还不顾么?平日里也没见你待别人多宽厚,怎么就对曾氏心软起来呢?”
果郡王妃满脸通红,简直想要找个地洞钻下去,她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大概身边没个贴心之人,曾氏这段日子伏低做小,说话很得她的心,她就慢慢心软了,现在醒悟过来,恨不得将曾氏那张巧嘴给撕烂。
好在果郡王妃也没有到知错不改的地步,诚心对薛老太妃道:“是媳妇糊涂,多谢老太妃提醒,媳妇定然会好好教训曾氏一顿,让她再不敢耍这些小手段。”
薛老太妃瞥了她一眼,摇摇头:“你啊,该心软的时候不心软,不该心软的时候倒是心软了,听你这话的语气,还让曾氏有犯错的机会?”
“那依老太妃的意思?”果郡王妃有些犹豫了。
其实她上次就想要处置了曾氏,只是曾氏毕竟是上了玉牒的世子妃,无缘无故的不能把她休了,再有世子的心一直在曾氏身上,一直苦苦哀求自己原谅曾氏,她这才心软的。
薛老太妃斩钉截铁道:“曾氏这人心术不正,善于挑拨离间又诡计多端,防不胜防,不能再留在府内,我看她像是有些疯症,送到乡下养病吧。”
“这……是不是……”果郡王妃不是舍不得,也不是心软,只是想着这件事对果郡王府 毕竟有影响,曾家虽然没落了,但还是有些亲戚的,万一追究起来,会有些麻烦。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薛老太妃沉声道,“曾氏这人实在不能留,这样心术不正的妇人,留下她,再生个心术不正的儿子,还嫌果郡王府被连累的不够么?再有,你给世子选的那个良妾叶氏,一看就是老实的,怎么斗得过曾氏,只怕一不小心,被曾氏算计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好吧,就依老太妃所说的做吧。”果郡王妃想想也是,想到曾氏居然敢在女儿事情上耍手段,她就想要扒了曾氏的皮。
“什么叫依我说的做,难不成你还不愿意,舍不得曾氏不成?”薛老太妃扫了果郡王妃一眼,有些不屑,“真要舍不得,就不必勉强,反正我都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还能活几年?你们还不至于在几年内就把果郡王府给斗倒了,到时候我两眼一闭,什么都看不到了,随你们如何,省得死后还遭到你埋怨,赶走了你的好儿媳。”
“老太妃,媳妇不敢。”果郡王妃看薛老太妃震怒,赶紧给薛老太妃跪下了,她不敢再多说什么。
薛老太妃缓和下语气:“说你,你还不服气,你说你,平日里那么好强做什么?曾氏虽然心眼多,蒙蔽了你,但这事说穿了,到底还是你心底对蒙家不满,故而才轻易的就被曾氏给骗了。”
“老太妃,媳妇只是替乐文委屈。”果郡王妃没敢在辩解,低声道,“我从小娇养的女儿,求亲的人那么多,随便挑一个都比蒙家儿子强,怎么我的乐文就那么命苦……”
“住口。”薛老太妃看果郡王妃说的话又不太成样子,顿时呵斥起来,“你又糊涂了,这话是能说出口的么?这门亲事是圣上下旨赐婚,金玉良言,圣上的旨意如何能错?你如此挑剔,岂不是对圣上不满?”
“不,不,媳妇绝对不敢。”果郡王妃被一顶大帽子压下来,顿时吓得面色苍白,这罪名太严重了,她承担不起。
薛老太妃这才道:“你知道就好,日后不管人前还是